季牧之莫名的受到鼓舞。他相信他的寧姒,也跟這吹不滅的火苗一樣,一定會重新燃起來。
“最後一晚了。”阿習往火堆裏扔了幾根樹枝,也不知道是在跟季牧之話,還是自言自語。
季牧之在心裏附和:“是啊,最後一晚了。你別怕,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陪著你的。”
季牧之坐到火堆旁,狀似隨意的跟阿習聊起來。是聊,其實就是季牧之在阿習在聽。
他了很多,包括讓自己的親衛追隨晉國太子,送喜寶回豫州寧家與侍香相聚,甚至就連遠在海城的阿錦都想到了,卻隻字未提自己有何打算。
這感覺,像極了交代後事。
阿習每次想要插嘴,都被季牧之硬生生打斷,索性就不話了。
反正,隻要有他在,公子就別想打輕生的主意。他阿習,絕不讓公子死在他前頭。
季牧之最後問道:“都記住了嗎?”
“人笨,記不住。”
阿習負氣將頭轉向身後的樹林,視野中倏地闖入兩抹幽光。
“公子心。”阿習低聲示警,手握緊劍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季牧之循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一雙銅鈴般的大眼在密林投下的陰影中散發著嗜血的綠光,眨也不眨的盯著他們。
沒想到駱駝山中竟有猛獸出沒,怎麼之前問路時沒聽人起過?
季牧之的手悄悄探向火堆中燒了一半的粗枝。
麵對猛獸,火把往往比刀劍更有用。
被發現後,那猛獸也不再潛伏,慢慢走出陰影,竟是一頭白底黑紋的大老虎。身長近丈,眼神犀利,昂首闊步,好不威風。
老虎體型壯碩且身手矯健,追捕獵物的速度極快,尖齒和利爪對人來都是致命的殺傷性武器。普通人正麵遇上一頭餓虎,生還的幾率幾乎為零。
季牧之抽出燃燒的粗枝護在身前,招呼阿習一同往樹林慢慢轉移,希望能在白虎發起攻擊之前進入樹林。
老虎雖凶,但終歸不會爬樹。敵饒短板,就是己方的生機。
轉移的過程異常順利,眼看就要走出危險區域,季牧之突然停了下來。
這頭白虎似乎對二人完全沒有興趣,繞過火堆,徑直走向豎立在石縫中的竹竿。
這大家夥就跟成精了似的,直接用身體的重量壓斷竹竿,避開還未熄滅的火把,用爪子撓了幾下,居然完好的將繈褓解了下來。
季牧之大喜,對老虎的恐懼頓時消散大半,上前兩步問道:“你是來找我們的嗎?是你的主人叫你來找我們的嗎?”
白虎叼起繈褓,前麵兩隻爪子在地上按了按,低伏前軀縱身一躍,跨過火堆來到季牧之麵前。
季牧之飛快徒縱身就能上樹的位置。
人在麵對這種龐然大物時會本能的感到恐懼,在確定危險解除之前,他可不想和這個大家夥保持太近的距離。
阿習已經上樹了,正在催他趕快上去。
“吼!”
似乎是閑他聒噪,白虎衝阿習低吼一聲,再傲慢的掃一眼季牧之,龐大的身軀重新沒入密林的陰影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