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榮,那塊繈褓攜帶著入夢之力。
起對夢境的操控,寧姒首先想到的就是怪獸食夢貘。人家都能造夢食夢,區區入夢又算得了什麼?
舜帝屠龍的傳,最接近真相的就是十夢所的版本。大膽假設,如果怪獸十夢和晟之間存在某種關聯,晟又選擇了公主寄托神元,那包裹公主的繈褓會攜帶十夢的入夢之力,也就得通了。
平心而論,寧姒是不相信寧榮的。那老子活著的時候一肚子壞水兒,誰能保證死了就不會再給她挖坑下套?隻是經過推敲,這種可能性確實成立,她才姑且相信他一次。
寧姒本以為求證的過程會很簡單,隻需要問一問晟是否認得十夢就基本上可以確定了。可是不知何故,晟又不搭理她了,就好像再次沉睡了似的。
上次消失是因為簪子裏的墮神花精粹,這一次不知道又是因為什麼。
求證一事暫時擱置,當務之急是要從寧家老祖手裏把繈褓拿回來。究竟有什麼玄機,拿到手裏研究一下就知道了。
南枯領著黑去找寧珠,至今沒有回來。寧姒和季牧之帶著一大桶新鮮牛肉來到城外山林找到大白,想從它著手問出寧長風的下落。
之前引導真龍之氣時,多虧了黑相助,季牧之才不至於被法陣之力反噬重傷。黑連靈智都沒開,不可能有那麼大的本事。所以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寧長風一直暗中關注著他們的動向。而大白黑,正是他所借助的媒介。
“大白,乖,告訴姐姐你家主人在哪裏,姐姐給你吃肉肉好不好?”
寧姒用樹枝叉起一大塊還滴著血的牛肉在大白眼前晃來晃去,手都快舉酸了,傲嬌大白虎卻壓根兒不正眼瞧她,徑自伏在地上慵懶的舔著爪子。
寧姒把肉扔回桶裏,不耐煩道:“它是不是剛吃飽啊?”
季牧之也很無奈:“可能,它比黑更有原則一點吧!”
要是黑見到這些肉,哈喇子都該流成河了。
寧姒氣到叉腰,鼓起腮幫子瞪著大白:“人都沒你這麼有原則,你一頭老虎要原則做什麼?”
大白充耳不聞。寧姒無奈歎氣:“要是黑在就好了,這麼多肉,一定能讓它一次性腐敗到家!”
聽到這麼孩子氣的言論,季牧之難掩笑意。
季牧之的模樣本就生得極好,庭飽滿,山根挺立,一雙眼睛熠熠生輝。以前性子清冷不苟言笑,劃出無形界限讓人不敢靠近。如今性情轉變,褪去陰鬱冷冽,整個人都像閃著光。
尤其是在笑的時候。明明是寒冬臘月,滿地枯枝敗葉,寧姒一眼望進他的笑容裏,竟恍惚看到枯葉回綠,五顏六色的花兒呼啦啦的開在他周圍。
真是賞心悅目啊!
寧姒沉浸在明朗的笑容中,偏著頭,兩手托腮,雙頰緋紅,胸腔裏是抑製不住的鹿亂撞。
季牧之再次食誘大白失敗,回頭對上寧姒一臉陶醉,問道:“在看什麼?”
“看你。”寧姒樂嗬嗬笑著,目光毫不掩飾的傾落在他臉上。
聽到這麼直白的話,就是季牧之也忍不住紅了耳根。垂眸再看,卻見寧姒突然收了笑,換了一副凶巴巴的樣子。
她跑過來,讓季牧之蹲下,手貼著他的臉一通亂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