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季牧之也是。
“我不相信。”寧姒突然駐足,執念衝破纏繞在心頭的迷霧,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轉身狂奔,將一切拋在身後,隻為奔向心尖上的那個人。
烏鴉的叫聲、擦肩的行人、街邊的店鋪,隨著她堅定的腳步,飛快化為灰燼。
……
無命胸口一痛,鮮血混著剛入口的醉秋高一起湧了出來。
寧長風收起已經見底的酒壺,起身往外走。
“看來,是我贏了呀。”
木屋中,季牧之睜開眼睛,看著懷中嬌軀,用力呼出一口氣。
門外傳來腳步聲,季牧之趕緊脫下外衫裹住露在短衣裳外的玉肢藕臂。
蘭花敲門進來:“老祖讓我來問問,寧姑娘……”
看清季牧之懷中的人兒,蘭花微愣,繼而笑著改口:“看來不能叫寧姑娘了。”
季牧之的目光始終停駐在熟悉又久違的嬌顏上:“勞駕幫她找一套合身的衣裳。”
長空在寧姒出現那一刻就離開了。蘭花也是知趣的人,將衣服送到就走,一刻都沒多待。
季牧之輕輕吻去寧姒眼角的淚滴,顫聲道:“你再不醒,就隻能我幫你換衣裳了。”
修長濃密的睫羽下掀起一條縫,又迅速合上,確定睜眼後不會看到鮮紅豔麗的喜堂,才再次睜開。
“我做了個夢,夢到你……”一語未畢,聲已哽咽。
“夢是反的。”季牧之顫聲。
雙臂收緊,恨不得將她嵌進骨子裏,如此便不會再有分離。
“可是……”
“我們成親吧!”
……
黑險些死於無命之手,陰差陽錯完全衝開靈智,可以正式踏上修行之途。
寧姒中了幻術,也是險些丟了命,結果莫名奇妙恢複原樣。
她忍不住想,這個無命怕不是友軍埋伏在暮身邊的奸細吧?
如果他沒有對她下死手的話!
中幻術之後的事寧姒全都記得一清二楚,真實程度完全不亞於自己親身經曆過。
“原來關鍵是那隻烏鴉,難怪我會覺得跟它特別親牽”聽季牧之解釋之後,寧姒才弄清來龍去脈。
無命的目的就是要把寧姒困死在雪原,而烏鴉的任務,就是讓她留在雪原。包括來到木屋之後,掉門梁、碗裂這些詭異現象,都是為了讓她回到雪原去。
隻要是與現實有關,有明確指向性的信息,在幻境中都無法傳遞,這就是寧姒為什麼經常會在關鍵時刻聽不到聲音的原因。好在季牧之另辟蹊徑,用一些不起眼的線索就行指引,才讓寧姒成功走出幻境。
“無命現在在哪兒?”寧姒問道:“我得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給我下的套,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櫻”
活到這麼大,她還沒吃過這種啞巴虧呢!
“他逃走了,就在你清醒過來的那夜了。”蘭花。
“逃了?”寧姒不敢相信。不是都鎖了琵琶骨了嗎?這麼重要的人質,怎麼能讓他給逃了?
寧長風哢哢的嚼著蠶豆:“人家有那本事逃得了,你有意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