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姒道:“隨便炒兩個菜送上來,快一點兒啊,餓死了都。”
“行,您二位再喝點什麼?”
“茶。”季牧之搶在寧姒前麵。
寧姒哭笑不得:“這個點兒喝茶,你回去還要不要睡覺了?”
“那就不喝。”反正她這輩子是別想再碰酒了。
寧姒癟嘴,衝二道:“那就弄個湯吧!”
“得嘞,您二位稍坐,馬上就來。”
二一走,兩人隨意聊起來。忽然,一股奇怪的氣息隨風而來,接著一人走進酒樓,在他們隔壁桌坐下。
寧姒想看看是誰和他們一樣這麼晚了還來吃宵夜,一抬眼便對上一雙冰藍的眸子。
時間似乎凝固了,二進了後廚就再也沒見出來,收拾到一半的碗筷還擺在桌上,呼吸間已經聞不到殘羹剩菜散發的氣味了。
寧姒和季牧之對視一眼,起身走了過去:“朋友,別來無恙啊!”
……
梅歡從機堂開始,就一直跟著季牧之。
他有點驚訝,堂堂沐王殿下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靈術高手。身邊的女子也不是人,而是一隻大靈。
“喂,你不會成精了吧?二十年了,一點都沒變呀!”寧姒拍了拍梅歡的肩膀,一副很熟絡的樣子。
“……我們見過?”梅歡問。
季牧之他是見過的,但這個花靈,他卻沒有任何印象。
寧姒瞬間明白了。
原來之前並沒有真正回到過去,而是被拉入了靈劍儲存的記憶。
所以,他們什麼都改變不了,即使強行扭轉了事情的發展軌跡,最終也還是會走向曆史的結果。
“沒見過,我認錯了。”寧姒。
梅歡轉向季牧之正事:“太子妃明日就會產子,如果你們想在孩子出生前拔除靈脈,就得抓緊時間。”
他一邊,一邊往外掏東西。
菱花銅鏡、比戒指大不了多少的袖珍羅盤、線香,還有疊成三角拿紅線穿起來的平安符。
“你這是要擺攤算卦啊?”寧姒想拿起銅鏡細看,卻在觸碰那一刹如遇尖針刺手。
看起來普普通通一柄鏡子,居然是一件法器。
梅歡目不斜視,一一講解這些東西的用處。
“點燃菩提香,可令胎兒安靜下來。給太子妃戴上固靈符,不管出現什麼狀況,都能助她維持人形。羅盤可指明靈脈所在,銅鏡則能照其現行,再以靈力包裹強行取出即可。有了這些東西,再加上你們二人,應該能助她度過此劫了。切記,胎兒嬌弱,靈力務必避開。”
“那你呢?”寧姒驚問,“你不跟我們一起去?”
多一個人多一分保障嘛,而且看他這樣,明顯對拔除靈脈很有經驗,有識途老馬領路,總好過他們摸著石頭過河呀!
梅歡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不話。
季牧之把東西收起來,起身抱拳道:“我代兄嫂謝過先生。”
梅歡微微頷首,嘴巴張合了句什麼,一眨眼便消失在原地。
二端著菜出來,也沒問他們怎麼換了位置,丁玲咣當的收拾起隔壁桌的碗筷。
寧姒問:“他最後什麼?”
季牧之神色凝重:“無命去找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