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去兩底?”羅盤上的指針一直在轉圈,寧姒忍不住懷疑,這玩意兒該不會是壞的吧?
季牧之和她心有靈犀:“會不會壞了?”
“不會的。”雲漪肯定的。
寧姒看她一眼,又道:“梅歡過,靈根是獨立於母體和胎兒之外的意識體,會不會他知道我們今要來弄他,所以找地方藏起來了?”
“可肚子就這麼大,能躲哪裏去呢?”雲漪動了動身子,有些難受的哼了一聲。
“怎麼了?”寧姒問。
“沒什麼,躺得久了,腰有點疼。”笨重的肚子壓迫脊椎,短時間還行,時間一長就有點受不住了。
“堅持一下,很快就好了。”寧姒安慰著,卻聽得季牧之讓雲漪側過去,拿背對著他。
寧姒的‘做什麼’還沒問出口,羅盤指針指著背心往下約一寸的地方不動了。
就像挖了半破石頭終於找到了金子一樣,寧姒的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裏跳出來了。季牧之讓她噤聲,轉身去拿櫃子上的銅鏡。
這鏡子不愧為法器,竟能穿透雲漪的肚子,照出裏麵像鱷魚蛋一樣掛在臍帶上的藍泡。
季牧之將靈力探入,遭遇到隔膜一般的阻攔。腹有胎兒,他不敢強行攻入,隻能讓寧姒試試。
寧姒的靈力卻能暢通無阻。
沒有任何難度,從藍泡中吸出藍血由靈力包裹取出體外,再扔給聚魂之力一口吞了。
銅鏡再照,藍泡隻剩一個焉嗒嗒的空殼。
……
一胎雙子,靈脈也有兩個。
第二個的位置不像第一個那麼刁鑽,它就在雲漪的肚皮尖兒上,最顯眼的地方。可剛剛在找第一個的時候,它還不在這裏。
寧姒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它知道在劫難逃,索性幹幹脆脆的赴死。
她又想起梅歡的,靈脈是獨立於胎兒和母體之外的意識體。等到孩子出生的時候,它才會通過臍帶與嬰兒完成最後的結合。
靈脈是意識體啊,既然有意識……
季牧之用銅鏡照出第二個靈脈的準確位置,隻要寧姒照之前那樣,就能徹底解決雲漪的難題。
關鍵時候,她卻在床前發起了愣。
意識操控聚魂之力,調出剛剛被吞噬的靈脈的記憶。
它的記憶很短暫,從最開始對外麵世界的期盼,逐漸演變為對母親的憎恨報複。因為它發現了,自己是不被接受的存在,是母親每一睜開眼睛就想拔除的存在。
它很委屈,也很傷心,它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更不知道孕育了它的母親為什麼會這麼討厭它。
它永遠不會知道答案了。像它這麼弱的意識,很快就會被聚魂之力吞噬吸收。
“寧姒?”季牧之連喚數聲,“你怎麼了?”
寧姒默默轉向雲漪,清楚看到她眼裏的期待和迫牽
心裏不出的難過。
“雲漪,我突然想問你,你確定要拔除靈脈嗎?它們是你靈族血脈的延續,是你孩子的一部分,你真的要放棄它嗎?你知道……它們有多麼想要活下去,看一看這個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