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姒朗聲大笑：“對了，我就喜歡以大欺。”
“……”講真，不管是開啟靈智前還是開啟靈智後，白都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
第二下起了雨，寧姒撐著把畫著水墨梅花的油紙傘，拎著竹籃如約而至。
阿吉墳塚上的破洞被一塊大石頭堵得嚴嚴實實。通過一路的壓痕可見石頭是從遠處滾過來的。
“看看，人家根本不想見你。”被抓壯丁的白懶洋洋的蜷在竹籃蓋子上，眼皮都沒掀一下。
“起開！”寧姒把它轟走，將竹籃放在封洞的石頭上。“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隨便買了些點心。這個桃酥是我最喜歡吃的，還有冰皮紅豆糕。”
“你知道你這樣子像什麼嗎？”白三兩下躍到她肩膀上問。
“像什麼？”
“像上墳。”
寧姒甩它一記白眼：“你懂個屁，我這是在拯救迷途的羔羊。”
一人一貓笑著遠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朦朧雨幕鄭
阿吉從墳後的一個暗洞裏鑽出來，在竹籃前站了許久。她在想寧姒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她們倆之間應該不存在什麼交情吧？
阿吉咽了口唾沫，確認周邊無人，才心翼翼的打開蓋子。蓋子下麵是兩個牛皮紙包，應該就是她的桃酥和冰皮紅豆糕了。
衣裳被雨打濕了，阿吉卻一點都不覺得冷。她驚奇的想，外麵的雨竟然都是溫暖的。
……
之後的幾，寧姒每都來亂葬崗給阿吉送吃的。或點心或幹果蜜餞，或一些切好的熟食，辣鹵的雞爪鴨脖子之類的。
阿吉還是不肯見人，每次都等她走了之後才出來拿吃的。
白問她：“你到底圖的什麼？”確定遠離墳塚後又：“我承認她有那麼點本事，可是這種人不是那麼容易駕馭的，掉鏈子就掉鏈子。你要是想拉攏她幫你做點什麼，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功夫了。”
“嘖，分析得真透徹。看不出來啊，人形還沒有呢，先成人精了。”
白最煩她這副不正經的樣了：“別拿好心當驢肝肺糟踐，要不是指著你幫我化形，我才不費這話呢！”
“哦，所以你跟著我，就是為了讓我幫你化形啊？這就是你想在我身上圖到的東西？”
“那可不，不然你以為誰多樂意看見你這張臉啊？”白昂著頭一臉傲嬌。
“所以你覺得，我也得圖她點什麼，才會每給她送吃的？”
“難道不是？”
“這個呀……算了，我跟你不清楚，等你變成人就懂了。”寧姒欲言又止，用力揉了揉毛絨絨的貓頭。
“你又不是人。”
“嗯，不是……可我以前是啊！”聲調陡然升高，就好像曾經是人是一件多麼自豪的事一樣。
白才不相信。人怎麼會變成靈呢？
“你對她這麼好，到底為什麼啊？”
“因為我現在不是人了啊！”
“嗯？”這是什麼邏輯？
“我不是人，可我愛的人是人啊！我希望以後……我是如果，如果我們的孩子也有那麼點特別的話，我希望她遇到的人都能對她溫柔一點。”
寧姒想，白的沒錯，她果然還是圖零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