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僅是紮進毫厘,便聽得鬼影痛苦慘叫,頃刻間化為飛灰。
得了破解之法,阿習趕緊傳遞給其他人:“柳枝,用柳枝戳心口。”
……
世人之所以怕鬼,是因為對鬼的不了解,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與其怕的是鬼,不如是怕這份未知。一旦知道了對方的命門所在,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帳外士兵跟一個個鬼影糾纏在一起,人叫與鬼叫混合,聽得帳裏的人毛骨悚然。一個個全神戒備的盯著帳門,生怕有什麼東西鑽進來。
對於季牧之來,玄刀可比柳枝好用多了。不過他並沒有扔掉手裏的長鞭,哪怕鞭子是十八般兵器裏他用得最差的一種。
鬼影不斷從地下冒出來,就好像永遠也滅不完似的。季牧之躍上帳頂,犀利的目光來回掃視下方的人鬼亂局,卻始終無法找到根源。
逃了?不可能。貔貅不撤,任何邪祟都別想從大營離開,更何況是慈控陰之物。
可是,會藏到哪兒呢?
找了半仍舊毫無頭緒,就在季牧之琢磨著該如何引蛇出洞時,阿習掛在腰上的靈劍突然大放光彩。
靈劍認了季牧之為主,二者間自有感應。在靈劍出鞘的同時,季牧之立馬察覺,飛身落下之際長鞭甩出,與靈劍形成前後夾擊。
柳鞭尖端與劍端染上鮮紅,接著被一股巨力雙雙震開。
季牧之望向力源,一個人影迅速顯露出來。腰背佝僂,衣袖卷起露出形如枯槁的手。頭發黑潤,卻滿臉皺紋盡顯老態,眯縫著眼,瞳仁呈現出詭異的紅色。
最詭異的是他那身衣裳。底料漆黑,帶著些微綢緞光澤。在黑衣上繡滿了各種各樣的鬼臉,或哭或笑或五官缺一,集百鬼於一身,驚悚駭人。
他捂著肩膀,血從指縫中溢出來,流到手背上,再伸出舌頭舔掉。
“沐王殿下好生厲害啊!”怪人聲音沙啞刺耳,與旁邊的鬼叫沒有區別。
“神出鬼沒,你也不差!”季牧之完,鞭子如閃電般出擊。靈劍漂浮在空中,也自發的朝那怪人刺去。
怪人眼神漸厲,退避的同時雙手迅速結印,召喚出更多鬼影前來阻攔。
被柳枝刺中,他的隱身術已經無法施展。偏偏整個大營又有貔貅困守,欲逃無路,再這樣下去,他怕是要折在這裏。
短短數息,季牧之已與怪人過了十餘眨對方似乎不敵,且戰且退。直到退至帳門,季牧之才察覺到對方的圖謀。
各帳門上皆用朱砂畫有驅邪符籙,季牧之不擔心對方闖進去。可是阿習現在就站在門邊,正跟一無頭鬼奮力纏鬥著。
怪人咧嘴一笑,身影化作虛煙鑽進阿習體內。
隻見阿習身體一僵,目光跟著變得呆滯起來。然後鬆開手,放無頭鬼離開。
緩緩轉身,阿習的瞳孔已經變成了紅色,再開口時,已是怪饒沙啞音調:“沐王殿下,來啊!”
靈劍飄在旁邊,不敢輕舉妄動。
季牧之眸光一凜,玄刀閃電般出鞘,在數道震驚的目光中刺向阿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