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亮，等寧姒重新躺下，阿錦就出去了。
回想起星海的事，一切恍惚如夢，直到抬手一看，發現右手手心真實的印著一個火焰圖案。有點燙，還有點刺痛。
寧姒翻身爬起來，從後窗翻出去找藍伽。
藍伽居然也沒睡，點個燈在房裏幹坐著。見寧姒過來，也不驚訝，好像早料到她會來似的。
“見到晟了？”藍伽問。
寧姒驚詫不已：“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她剛才出現了。”上古女神的神息對她來是久違卻熟悉的。“她跟你什麼了？”
寧姒單手托腮伏在桌上，顯得有點頹。“了好多呢，都莫名其妙的。”倏地挺身坐直，把右手心的火焰印記展示給她看，“太昊公到底是什麼誰？晟讓我把這個還給他，怎麼還啊？”
藍伽注視著火焰印記，沉沉一歎：“她終於……還是這麼做了。”
寧姒一頭霧水。看藍伽的反應，好像她早就料到會這樣。
“我你們這些女神啊，話能不能正常一點？好歹我也是當事人，能不能尊重我一下給我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好不好？”
要麼一半，要麼就是打啞謎，折騰誰呢？
藍伽能理解她的迫切，可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清楚的。嗯……怎麼才會更加清晰明了呢？
沉思半晌，藍伽突然將茶杯裏的水倒了。
“你不是想知道是什麼情況嗎？那我從頭跟你。”
藍伽把放置茶杯的茶盤騰出來，放到寧姒麵前：“這就是地。”然後往裏放入兩個空茶杯，再拿起茶壺各自注入半杯水，“這是晟，這是暮。”
頓了頓，再繼續將水加滿，敲了敲壺壁：“這就是太昊公。他也是冥冥乾坤中的一份子，卻是萬千道法之源。晟和暮呢造化所育，卻是因他而大道得成。”
這涉及到一個非常遙遠的故事，藍伽也不清楚。反正太昊公和晟的關係，大概就是這樣。
寧姒端起代表晟的那個茶杯：“那晟所的還，難道是這樣？”
她將杯裏的水倒回茶壺，抬頭望著藍伽。
藍伽點頭。
寧姒開始心慌起來。她在擔心，若是將晟的神力還給太昊公，她——借助燭陰之力而存活至今的花靈——又會如何？
就地消散嗎？
“為什麼？難道晟不想當神了？”寧姒企圖想辦法更改晟的決定，為自己謀得一線生機。
“不，她隻是想把太昊公給的還回去。”
“為什麼？”
藍伽盯著剩下的半杯水，若有所思道：“或許，她並不認為這是一種圓滿吧！”
半杯水再加半杯水，就一定是圓滿嗎？一杯什麼都沒有的白水，又有什麼意義？反之，若是半杯水加半杯土，再由風送來一顆種子，不定會長出根，冒出綠芽，甚至開出一朵的花。
這才是晟要的圓滿。
和她的選擇一樣！
……
寧姒一直跟藍伽聊到亮，得知星海的坍落意味著晟重新封存了自己的神元，再度陷入沉睡。
還有一個不知道該好還是不好的消息：晟用她的神力為寧姒重塑了肉身。也就是，現在的寧姒又變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