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們去抓人了嗎?”暮根本不拿正眼瞧他。
一群不自量力的螻蟻,壞了她的大事。
“無命。”
“兒子在。”
“你也同意了?”
“兒子……”汗水滑進眼睛裏,刺得生疼,卻始終不敢擦一下,“當時季牧之與寧姒不在一處,兒子見勝算頗高,於是……是兒子錯了。”
“嗯,知道錯就好。你來。”
暮一點都不生氣的樣子,招手讓他近前來。
無命抖得更加厲害了。明明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他卻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雙腳本能的想要奔向相反的方向,可是他不敢。
至少現在還不敢。
堂上安置的軟塌很寬,坐三四個人都不會顯得擁擠。無命在暮旁邊坐下,低眉順眼,努力扮演著乖兒子的角色。
阿慶揮手示意黑袍退下,自己也躬身退出大堂。
暮握住無命的手,沿著手臂來到肩膀,短暫停留之後再滑向背心。
“是母親不好,這段時間為我來回奔波,辛苦你了。”
暮的聲音極盡溫柔,像極了母親在安慰疲憊的兒子。然而這溫柔卻是無命‘享受’不來的。他繃緊身軀,瞳孔驟然收縮,牙關緊咬,喉嚨裏發出痛苦的悶哼。
除此之外,還有皮肉被撕扯開的聲音。
“栗禾啊,你後悔嗎?後悔為我永生嗎?”
在看不見的背後,暮用指甲劃開衣裳,劃破皮肉,再順著破口撕開那層皮,拆下一根肋骨。
她的技術很好,除了手上,其他地方都沒濺到血。又或者,所有的血都被無命破損的衣衫吸收了。
“兒子對母親隻有感激。如果沒有母親……我現在已經爛成了一灘泥。”
“是嗎?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呢!”
暮一連拆下三根肋骨,放進他手裏:“去吧,叫阿慶幫你裝上。”
無命僵直站起來:“多謝母親。”
“還有,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在三個月之內拿下秀山城。”
無命握緊自己的肋骨。肋骨上有肉,有血。
“兒子知道了。”
……
衛神宗有號牌的靈士排著隊從求長生手中領取靈丹,其餘沒有號牌的隻能幹看著,牙都快咬碎了。
“真不公平,在外麵奔波勞累的是咱們,費盡心思抓了靈來煉成靈丹,到頭來全部分給他們,這叫什麼事兒啊!”
“照我啊,咱們下回逮了靈,索性自己拿去煉丹算了。”
“你會煉?”
“不會又怎麼了?現在靈市上什麼沒有?給點錢讓人幫忙煉一下不就得了?”
“哎呀。”最開始話的靈士笑了,“哥們兒,我看你是很久沒出去過了吧?現在晉國已經廢除了新令,不管是明市還是暗市都被抄磷。風頭這麼盛,你還指望找人幫你煉丹?我有這個工夫,還不如從現有的資源上動點心思呢。”
幾雙眼睛齊齊轉向其他靈士手裏的靈丹。
現成的東西擺在眼前,還有什麼比這個來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