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姒覺得奇怪,夙徒院不是信奉太昊公的嗎?怎麼會供奉一尊女神呢?
她打算等見到甲徽的時候問問他。
到了正午,甲徽並沒有出現。一個童從石階上走下來,是奉絕念師叔祖之命前來迎接他們。
“甲徽呢?”夙徒院派了人來接他們,可見他是提前到了,為什麼他自己不來?
“甲徽師叔已經被逐出夙徒院了。”童語出驚人。
他向二人解釋了甲徽為了贏得大選賄賂旁支,從而被逐出師門一事。
很顯然,這是怕有人暗中阻止尋找選之子而使的調虎離山之計。
“這麼能忍辱負重,厲害呀。”寧姒悄聲,對甲徽多了幾分佩服。
夙徒院的傳承一日不落實,就一日不會為甲徽正名。在這之前將一直頂著同門的誤解,也虧得他能答應。
到了半山腰,童並不沿主階直上,而是選了右邊的一條路。
“等等。”季牧之叫住他,時刻保持戒備,“你要帶我們去哪兒?”
“師叔祖了,先帶二位去見院主。院主在清心院休養,二位請隨我來。”
夙徒院的院主叫竺籬。甲徽過,是他用畢生修為喚醒沉睡的選箭,如今已時日無多。
路沿山體繞了半圈,最後通向一個清幽院。竹籬木門,蒼翠掩映,恍然間就像來到一處再普通不過的山間民居。
屋一字排開,右邊的樹上還搭著雞舍。院外是藏,院內趴著一條懶洋洋的大黃狗,見有人來,立馬竄起來凶狠的齜著牙。
這狗是殘疾,右前肢缺失,隻有三條腿,卻比很多健全的狗蹦躂的都厲害。
寧姒想起駱駝山上被激戰所毀的寧老祖的‘仙境’。
等諸事終了,到哪兒去種種菜也是不錯的選擇,隻可惜已經沒了。
“院主,客冉了。”童站在柵欄外喊,對柵欄裏的惡犬十分忌憚。
穿著樸素白袍的老者從堂屋裏出來,袖子挽到手肘上方,一手拿著火鉗,看樣子是準備生活做飯。
他走得很慢,像是怕摔倒似的,一步踩穩了才邁下一步。稀疏的頭發綰成個髻,臉上除了皺紋還有深褐色的老人斑,蒼老又孱弱。
要不是怕那狗叼自己一口,寧姒都想上去扶他一把。
這是院主?院主都這樣兒了也沒個人伺候飲食起居?簡直過分!
“我正打算生火做飯。”竺籬笑著邀請,“兩位友可願意來幫忙?”
他一開口,大黃狗立馬安靜下來,隻是一直瞪著眼珠子把寧姒和季牧之盯著,就跟防賊似的。
進了廚房,發現這裏還有個人,衣著莊重講究,卻係著圍裙正在切菜。有點胖,笑眯眯的,讓人心生親近。
“姑娘,你來把火生上,咱們早點弄好早點開飯。”
“校”寧姒也不拿自己當外人,往灶前一坐就去找火折子。
季牧之則跟院主穿過廚房,往後麵的林子去了。
“那是你們院主?”寧姒不確定的問。
“有何不妥嗎?”
“那你又是誰?”
“我是他師弟。”絕念放下捕,“也是絕塵的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