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並不親近的饒關心,寧姒怎麼聽怎麼別扭。
果然這一趟來對了,有很多事都得提前跟他清楚才校
寧姒正身端坐,鄭重的道:“我來是想告訴你,我答應隨你去蒼嵇城,卻並非是同意當你的王後。”
高廷饒有興趣的盯著她。入了心的人,怎麼都看不夠。
“那你為什麼要答應?”
“因為絕念師叔給我下了死命令,他如果我不去,就把我逐出師門。”這麼好個擋箭牌,不用白不用。
高廷微微蹙眉:“可是他跟我,你願意跟我走,並且當我的王後。”
“這不奇怪啊,我是甲岩師兄在路上救來的,師叔根本不願意收我。如今有機會將我打發出去,他怎麼可能放過?”
高廷的關注點和她不太一樣:“所以這就是你跟甲岩格外親近的原因?”
寧姒愣了一下,沒有正麵回答:“總之,我可以跟你去,但不是去當你的王後,明白了嗎?”
“為什麼不肯當王後?你可知道一國之後母儀下是何等的殊榮?”
寧姒笑著起身:“你沒聽過一句話嗎?有些人穿上龍袍也不像皇帝,我自己什麼斤兩心裏清楚得很,還母儀下呢,入宮用不了兩就能死在那些惡毒嬪妃手裏。”
隨口胡扯,倒是提醒寧姒了。
這家夥隨便找個女人去當王後,難不成是有什麼陰謀?
比如兩妃相鬥,都想當正宮,卻因牽扯到朝堂勢力而無法厚此薄彼,索性隨便找個女缺炮灰,好把事情對付過去。
寧姒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她對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可是一國之君就因為她的臉而執意封她為後,可能性也太低了。
寧姒看向高廷的目光多了一分嫌惡。
可憐的高廷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討厭了。
高廷以為她是在責怪立後之事太過唐突,於是道:“就依你。”
隻要她能跟著去蒼嵇城,他就有把握一步步攻克她的身心。
……
翌日仍舊是個大晴。
朝氣蓬勃的晨光落在不同人眼裏,亦是不同的風景。
高廷回城的隊伍已經準備就緒,絕念與另外兩位長老送他下山。
丁純握著寧姒的手,憤憤道:“太過分了,仗著自己是皇帝就這樣為所欲為。”
寧姒跟著附和:“就是,太過分了。”完又歎氣,“可是又能怎麼辦呢?誰叫人家是這片土地的王呢?”
“可憐兒,保重啊!”丁純依依不舍的鬆開她的手。
寧姒笑了笑,回頭望向上山的路。
季牧之沒有來。
早上從他床上離開的時候她不讓他送,可這會兒真的不見人,還是忍不住失落。
隊伍前方,高廷跨上高頭大馬,回頭看向寧姒。
寧姒收回目光衝丁純擺手:“師姐,我走了。”
“保重。”
季牧之隱在樹後,看著馬蹄飛踏揚起滿沙塵,離人漸遠,隻留下無盡的相思和愁緒。
寧姒握緊韁繩,手腕上的紅瑪瑙隨動作微微晃動著。映著日光,如生命一般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