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是聽她想進入沙海摸底,所以提前跑過去了吧?沙海邊緣的風那麼強勁,城牆都能絞成砂礫,還不把人絞成肉泥?
騎上快馬徑直往西,到了才知道高廷並非要進入沙海,隻是站在距離風牆外的安全地帶遠遠看著。
“你在看什麼?”寧姒扯著嗓子喊。
風牆的餘壓傳過來,聲音一出口便被衝散,哪怕距離並不遠,也需要很大聲。
待她近前,高廷望著風牆:“我在想,如果將一個活人投進去會怎麼樣。”
寧姒反感皺眉:“想知道就自己走進去試試看。”又道:“環形樹林即將成型,你不去看看?”
高廷沒搭話,眼神也未曾在寧姒身上停留,給她一種陌生疏遠的感覺。
“不用了。看與不看,皆是徒勞,又何必浪費時間?”
寧姒一臉蒙圈:“你在什麼呀?不是你想試驗一下環形樹林能不能全麵抵抗沙海嗎?”
高廷也不解釋,扭頭盯著她,雙眼微眯,上揚的嘴角盡顯玩味。
寧姒仍舊不明其意,正欲追問,腳下的地麵突然往下塌陷,寧姒縱身騰躍,驚險避開,隻見剛才所站之處赫然鑽出一個黑色的巨頭,正是那晚襲擊營地的沙蛟。
……
季牧之往堂上一坐,沒來由的心慌起來。
心髒在胸腔裏劇烈且紊亂的跳動著,多次深呼吸仍舊無法平複。
立於身側的甲悅投來關切的目光,壓低聲音問道:“你沒事吧?”
季牧之擺手,端起茶猛灌了一大口,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當前的事上。
廳內有不少人。堂下站著個身著鎧甲的高壯漢子,掛紅穗子的頭盔抱在手裏,蓬亂幹枯的頭發和雞窩沒什麼區別。
此人名喚朱元,乃羊角鎮外的領軍大將。
朱元身後有八名掛刀士兵隨時待命,同時氣勢洶洶的堵住門口。
右手一側坐著倆人,正是來自五道院的兩位高師。其中的大白胡子名叫韓進,另一個身材幹瘦留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叫韓平。
隻是恰巧同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其餘五道院的弟子站在二人身後,目光在季牧之和朱元之間來回。
韓平不悅道:“甲岩院主,你這是幹什麼呀?”
季牧之開門見山:“今叫二位來,是想請你們幫忙認一個人。”
著朝朱元使了個眼色,朱元會意招手,便有士兵將一五花大綁的男人押上堂來。
此人其貌不揚,五官沒有明顯的記憶點,但是夙徒院的弟子大都認識,此人正是絕念座下乙字輩弟子,名叫乙驤。
夙徒院也並非一潭清水,仍會遇到一些不方便堂皇正麵解決的事。而這些事,將會交由密閣處理。乙驤,正是密閣的人。
朱元:“此人夜入大營,連殺老子八名先鋒將,要不是老子警惕性高,恐怕也得折他手裏。經過審問,他自己交代是夙徒院的人,還是奉院主之命行事。老子今就是來興師問罪的,你們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否則就等著腦袋搬家吧。”
季牧之起身走過來,扣住‘乙驤’的脖子將臉衝著五道院的人:“二位,好好認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