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想必下麵的將士們也不甘心。
信使冷眼一掃:“難道王將軍想要抗旨?”
王圭聞言一怔。
抗旨?他怎麼敢!
高廷心狠手辣,對待違逆者從不手軟。除非這仗能打一輩子,不然他根本不敢生出這樣的念頭。
轉念想想,他把東征戰線推到晉國腹地,已經算是居功至偉。就算現在回去,也不會影響他的功績。
再這仗一打就是大半年,前幾還聽有戰士想家偷著抹眼淚,此番撤軍回國,對他們來也不一定是壞消息。
王圭不是個貪得無厭的人,很快就完成了心態上的轉變,笑著道:“大人笑了。聖令如山,末將豈敢不從?”又道:“大人先稍作休息,末將這就下去安排。”
送走信使,王圭來到旁邊的大帳,不料帳內空無一人。
出門正欲詢問兵士,見一人迎麵而來,正是他要找的人。
“先生這是上哪兒去了?”王圭迎上去,言下十分恭敬。
能順利打到秀山城,全憑這位出謀劃策暗中排阻,王圭知恩,已決定請對方一同回國,並向衛主舉薦。
身著灰袍戴銀麵具遮住半張臉的男人啞聲道:“我已獲悉破城關鍵,將軍速去整兵,咱們爭取在黑前拿下秀山城。”
“先生稍等。”王圭跟著進入大帳,“先生有所不知,陛下有令命我軍即刻撤回衛國,不得有誤。”
麵具男明顯一怔:“撤軍?為何?”
“暫時不明。不過聖令已達,我等聽令行事即可。”
麵具男轉身麵對他,隱隱透著怒氣:“將軍的意思是要放棄攻打秀山城即刻撤軍?”
王圭有些無措:“有什麼問題?”
麵具男迅速收斂外露的情緒:“並無不妥,隻是奇怪陛下為何會突然下達這樣的命令,這中間該不會有詐吧?”
王圭頓時警惕起來,仔細想了想,回答道:“不會,我與傳令信使乃舊識,不可能……”
麵具男拔高聲調打斷他:“事關重大,還是謹慎些好。將軍可否領我去見一見這位信使?”
深邃的目光從麵具孔洞中透出來,仿佛能看穿人心。
王圭莫名一顫,扭頭避開目光:“先生言之有理,這邊請。”
來到安置信使的營帳,信使正在桌前喝茶。見得王圭,馬上起身迎上去:“王將軍,這麼快就……”
一語未畢,卻見王圭突然拔刀相向,怒道:“混賬東西,敢在老子麵前耍詭計,看我不一刀砍了你。”
信使驚惶躲避:“王圭,你瘋了?”
王圭充耳不聞,一刀劈下去:“膽敢冒充我國來使,可是不知老子有火眼金睛?”
頭顱落地,信使始終瞪著驚恐的大眼睛。
滾燙的鮮血噴了一臉,讓王圭看起來異常暴戾:“來人啊,把假信使同行之人通通抓起來,殺無赦。”
將士領命而去。
王圭當著眾將士對麵具男道:“多虧了先生,咱們才沒有中列饒奸計。”
麵具男的聲音帶著詭異的笑意:“將軍客氣了,咱們還是商議一下破城之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