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甄婧的石室出來,四人又去了李慶祥的石室。
李慶祥翹著二郎腿躺在石室中,手枕在腦後望著棚頂發呆,聽見石室門開啟,一個軲轆翻身坐起,警惕望向門口。
無暇子抬手示意他不用緊張:“李慶祥,你要如實回答你陸師叔的問題。”
“是的掌門,”李慶祥回答的幹脆,轉而看向陸星南,“師叔,想問什麼你就問,我沒什麼不能說的。”
陸星南點點頭,他覺得李慶祥這個人性格還挺直爽,隨即問道:“尤雪死的那天,她的晚飯是你送的?”
“是我送的。”
“你因為什麼被罰苦工?”
“我是個粗人,腦子不聰明,就喜歡舞槍弄棒,經常練武至深夜,有時候早上起得晚就會錯過早課,被罰苦工也是常事。”
陸星南打量了一下李慶祥,黝黑的皮膚,健碩的身體,直爽的脾氣,與他所說倒是相符。
他繼續發問:“你覺得尤雪是誰殺的?”
李慶祥沉思片刻:“誰殺了尤雪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不是陸師叔你殺的,也不是我殺的。”
“哦?為什麼?”
“師叔你和尤雪的事情我也聽說過,當日論道時我也在場,我認為師叔你是大氣之人,幹不出這等苟且之事。”
陸星南微微一笑:“我是問為什麼不是你殺的。”
李慶祥迎著陸星南的目光,鄭重說道:“我雖實力不濟,在宗內並不優秀,但自認敢作敢當,如果是我殺了尤雪,我會承認。”
陸星南注意到,李慶祥幾次提到尤雪都是直呼其名,並沒有稱其為師姐,不禁問道:“你與尤雪關係如何?”
“我跟尤雪沒什麼交情,她瞧不起我,我也看不上她。”
陸星南微微點頭,李慶祥對尤雪的態度直言不諱並不隱瞞,看來說尤雪壞話的事也並不怕尤雪本人知道。
他對李慶祥的性格有了一個評判,這人直來直去不隱瞞自己的喜惡,也不在乎繁文縟節,他尊敬的人自然尊敬,他厭惡的人自然厭惡,哪怕是師姐或者長輩。
像李慶祥這種性格的人,殺人一般不會用毒,而是會采取更直接的方式吧。
但為了保險起見,陸星南還是問道:“那天你送的飯菜有毒,你可知曉?”
其實陸星南並不確信飯菜是否有毒,隻是想看下李慶祥的反應,如果李慶祥表現出慌張或者含糊其辭,那就說明他之前對李慶祥的性格判斷是錯誤的。
但李慶祥並未驚慌,坦然說道:“有毒沒毒我不知道,但我第二天去灶房時,他們說秦宇過去打聽過情況,都懷疑是我在飯菜裏做了手腳。”
陸星南繼續追問:“你那天為什麼去尤雪房間?又為什麼沒有進門就走了?”
李慶祥搖頭苦笑:“師叔,你也被懷疑是凶手,被人懷疑的感覺你應該能理解。他們懷疑我在飯菜裏下毒,我很惱火,聽說尤雪活了過來,就想去要她的口供洗刷我的冤屈。
但當我到門口時,我又猶豫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人不是我殺的,我何必要去找她,正好我玉佩掉在地上嚇了我一跳,直接把我嚇清醒了,我找她幹屁,然後我就走了。”
“尤雪死的當晚,你在幹嘛?”
“廣場練武。”
“就你一個人?”
“就我一個人。”
該問的也問完了,陸星南說道:“嗯,李慶祥,你先在這裏待幾天,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讓你出去。”
“好。”李慶祥點頭答應,四人隨即退出石室,又去找蔣無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