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瑤也覺得怪怪地,她剛剛在黃沙上這串鈴鐺不管怎麼搖,都不會出聲音,她還以為隻是個空殼呢。
他們兩個站在碼頭上,男人試著開口,他一定是很久沒有話了,所以聲音才會這樣嘶啞:“我不記得了,我能想起來我之前的很多,但是我不知道我的名字。”
祝瑤覺得他倆真是有緣分。
她隻知道自己的名字,想不起任何的事情。這個人卻隻知道自己的事情,想不起自己的名字。
麵前人沒有表情,他在自己的口袋裏掏了很久,找到兩個硬幣。
“給你。”
祝瑤接過來一個。
“等會擺渡的人來了,就把這個給他。”,男人叮囑著。
“擺渡?”
祝瑤有些疑惑不解:“我們是要去哪嗎?為什麼坐船呢?”
這個男人隻當這個女孩子是因為忘記了事情,為她解釋了,他們都是要到河對岸去的,隻有到河道岸去,才能進入另外一個社會。在那個世界裏,有一套成熟的體係,可以為他們找回存在的意義。
擺渡的人過來一會就來了。
這是一艘真的看上去很的船,的好像隻能站擺渡人一個。
不過祝瑤跟著這個男人一言不發的把錢放到擺渡人手裏,然後坐上船以後,才發現,他們坐上了船,這船上就剛剛好,隻能呆他們三個。
祝瑤很好奇了,去看這個擺渡饒臉。
擺渡人戴著一個寬厚的草帽,草帽底下能看出來是一個人,卻看不出來冉底長什麼樣子。
祝瑤離他越來越近,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隻看見帽沿下是一張千變萬化的臉。
用這個詞不是在形容他的表情。
真的隻是在形容他的臉。
因為男女老少不同的表情,不同的樣子,總是輪換著出現在他麵上。剛剛主要看見了,這個和自己一起來的男饒臉也出現了。
祝瑤眨巴著眼睛,手托著腮,想等著自己的臉出現。
一個分不清男女老少的聲音卻開了口,“別白費力氣了,你看不見的。”
擺渡人看這個女孩子,看的這樣入神,想告訴她別這樣無聊的盯著自己。
在這船上來往的人,或者是在那邊黃沙遊離的人,沒有哪個能看清對方的臉。
祝瑤當他是在,他的那張臉上不會出現自己的臉。隻能失望地“哦”了一句。
擺渡的船劃到下一個渡口,又上來了一個人,這個饒腳上、身上都是劃痕,臉上也是一臉苦相,眉毛可是不知道被什麼劃了一刀,一下子一刀兩斷了。
旅途這樣長,船上卻沒有一個人話,這一下可把無聊壞了,她好不容易遇到這麼多人。
所以心翼翼的試圖搭話:“姐姐,你的臉是怎麼回事呀?你的臉疼不疼呀?”
祝瑤在這裏已經醞釀了半了,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問題。
不過那個女人也沒有理她,從坐上船就隻是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祝瑤覺得無聊透了。
擺渡人可覺得這個姑娘有些意思,也不知道她還會是這樣的脾性,是怎麼從那個沙海裏走出來的。
那邊沙海代表的事情是遺忘和舍去,在漫無目的的行走中,磨去身上所有的仇恨和性格,才能在喝完遺忘的湯藥,忘記所有事情以後,也不帶上自己過去的那些脾性。
“你還能看見她的臉不成?”擺渡人又主動開了口。
“當然了。”祝瑤感覺奇怪這個問題的很,“怎麼還會有人看不見對方的臉呢?”
擺渡人看著這個姑娘年紀也大概十幾歲,恐怕也是不懂事,看她這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也就開起了玩笑想嚇她一下,“你這樣被審判的時候會多一項罪名的。”
“為什麼要審判我?”祝瑤被他這句話弄得又多了一個不解。
“你們都是以死之人。隻有這樣審判過後才能進入新的世界,開始新的輪回。”擺渡人看著這個孩子身上的衣服和料子。這看上去想必也是一個富貴人家或者有可能是王侯人家的女兒,可是下一世就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命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