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綰綰出門沒帶帕子,瞥見床頭有成卷的衛生紙,撕了一段,替她擦眼淚。
“你侄呢?不是跟你一起住的嗎?你那屋的床那麼高,他一個人在,別整摔了啊。”潘欣想起來似的。
“他跟我一起睡不著,我已經送到嫂子哪裏了。”
潘欣點零頭,道,“那媽今晚上去你屋吧,媽有很多話想問你呢,白家裏人多,先前電話裏,也不清楚,隻有咱們娘倆,可以悄悄話,行嗎?”
應綰綰點頭,“當然可以。”
潘欣丟下應秋宣,和應綰綰出了門。
院子裏的燈線昏暗,應綰綰也能看到潘欣眉梢上的喜悅,嘴角也跟著勾了勾。
應東的房門虛掩著,聽到外麵故意壓低的聲音,透過門縫,看母女倆回房間,這才反鎖門。
臥室內。
應綰綰從櫃子裏拿枕頭給潘欣。
兩人上了床,潘欣坐在蚊帳口的一邊,順手關燈,蚊帳塞進席子裏,躺下後,“綰綰,能不能給我講講你時候的事啊。”
應綰綰:“......”
“我記不清了,隻知道我養父母對我不好,先前我談了個男朋友,因為家裏窮......”
應綰綰把自己知道,挑著給潘欣複述了一遍。
潘欣恨得牙癢癢,“這家挨千刀的,偷了我們家孩子,當牛馬養,最後還賣了換錢,這事沒完!”
“我老公已經把我那個養父抓起來了,但是律法不齊全,加上過了追訴期,應該快被放出來了。”應綰綰遺憾道。
潘欣又驚又怒,“這種混蛋怎麼能放出來?害我們骨肉分離這麼多年,就坐幾個月的牢?太便宜他了!這不行,過段時間我帶你去一趟你舅舅家,你舅在榮省的省會裏做高官,回頭這種犯法的事,問問他,該怎麼懲罰!你那個狗屁的養父,媽要讓他把牢底坐穿!”
“......”
房間黑漆漆的,應綰綰看不到潘欣的表情,但能從她的語氣中,聽出她憤怒到了極點。
安撫,“別激動!這件事可以先放一放,反正他還沒出來呢。”
“哎,幸好你遇到了蕭墩的孫子,聽你這麼,他待你,倒是真心的,不介意你談過男朋友,這要是擱在旁人身上啊,你的日子,指不定過得多苦呢。
不過那家人不要你,是他們的損失,趕明兒,咱們回你那個村子一趟,在拋棄你那個男人家,顯擺一圈,讓他們家人把腸子給悔青了。”
應綰綰:“......”
她和趙紅霞過自己不是原主了,不曉得應東知不知道這件事。
而且她現在也解釋不清,怎麼會用他的手法畫畫,一過去,她怕生出其他的事端。
而且她隻有原主一點點的記憶,蕭南風占據了她腦子,對村裏饒印象,隻居於那個叫李蘭花的寡婦。
其餘的,一概不知。
一個人可以沒有記憶,但是生活習慣,肯定不會變的。
跟以往熟悉的人,接觸的越多,越會被人發現端倪。
潘欣回來,如果和應東起來,應東胡思亂想一通。
就如同蕭南風那般,捕捉到蛛絲馬跡,然後順藤摸瓜,多方打探,臆測到了她的秘密底線,那還得了?
“還是不去了吧!我不太想回那個村子,我會做噩夢的!養父母的事情,要是有轉圜的餘地,那最好了,要是是在搞不定,就別勞煩舅舅了。”
應綰綰壓根不知道這太奶奶還有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