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您的先師鳴鶴道士生前曾經苦修馭術,並且設法把這種神秘法術蘊含於自己燒製的白色瓷瓶之中,世稱馭瓷,您知道嗎?”林穎說這句話的時候,放下了手裏的畫筆,眼睛直視鳴遠道長。
“啊!你怎麼知道這些陳年往事呢?”一直端坐的道長臉上現出少有的驚愕,神情詫異。
“道長不必驚訝,請先回答我的問題!”與道長的驚訝錯愕截然相反,林穎一臉平靜,但語氣堅定的說。
“我既然是鳴鶴祖師的嫡傳弟子,當然知道一些關於馭瓷的淵源往事!但是,我苦其一生周遊尋訪,始終未曾親眼目睹過先師的馭瓷,這也是平生一大憾事!”鳴遠回答說。
“假如有一個人承天意而得到了馭術,擁有了馭瓷,你和你的湧金觀怎麼看待這個人呢?”林穎神色嚴肅,繼續追問。
鳴遠道長再次為之驚愕詫異,但是,他略作沉思之後馬上說:“曆代先師們都教導弟子說,得到馭術的人就是祖師鳴鶴的化身。老道鳴遠身為弟子,當然要以拜謁祖師的禮儀待之!”
“道長您很想見到馭瓷嗎?”林穎明知故問。
“何嚐隻是我想見到馭瓷啊!千年來,鳴鶴祖師的曆代弟子都苦尋而不得。因此立下湧金觀的規製,凡任道長者,年輕時必須用十年光陰,行萬裏路,遊曆四方、睡在曠野、乞食為生,以苦行祈求天地人神,助我尋訪馭瓷的下落。”
“結果呢?找到了嗎?”林穎明知故問。
“雖然苦尋千餘年,卻依然渺無音訊!”鳴遠道長說完,慨然長歎一聲。
許久之後,道長疑惑的眼睛看著林穎。
林穎緩緩收回了眺望遠方的目光,看著一臉迷惑的鳴遠,對視中,兩個人的眼神在無聲中交流。
鳴遠道長是睿智豁達的智者,智慮深遠純熟。
在他的臉上,迷惑而茫然的神情多少年來未曾顯現過。而今日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林穎的話句句說中要害,能問這些問題的人肯定深知內情。
她是誰?她為什麼問這些?她來自何處?
一連串的問題映射在鳴遠道長的腦子裏,苦苦思索而不得其解。
“不知道林女士是何方高人,請您明示!”道長沉吟許久,開口問。
“我雖然隻是世間的普通人而已,但是,或許可以讓道長一睹祖師留下的馭瓷,了卻平生憾事!”林穎現在隻是想驗證剛才道長說過的話,因此並未直白的講自己和馭瓷、馭術、鳴鶴道士之間的關係。
“老道有兩個問題,還請您明示!女士究竟是誰?怎樣才能讓我見到馭瓷?”道長又試探著重複了剛才的問題。
林穎心想,既然他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是鳴鶴的後世弟子,景仰祖師的法術和遺物,讓他多知道一些也無妨。
因此,略作思考後,她目視道長,語氣輕淡的說了句令鳴遠道長萬分震驚的話:“
等我問過你的祖師鳴鶴道士,並得到他的允許之後,就可以讓你看見千年前的馭瓷。”
鳴遠雖然是修道多年的道家弟子,深知真正的道家人物的確能夠掌握一些詭異的法力,但是,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依然如聞雷霆萬鈞,震耳欲聾,感覺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