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陣法能夠困住普通人,卻無法困住有些修為的修士,更勿論是玄青、雲溪這樣的大能了。
雲溪帶路,玄青和抱著白六的月靈緊隨其後,陡峭的山路對於三人一狐而言幾乎可謂如履平地。
越往山上走,四周邪氣越盛,仿佛此處不在人界而是妖界。
雲溪眉頭越皺越緊,“上麵的邪氣更重,我們的人恐怕不樂觀。”
玄青神情嚴肅,這樣濃鬱的邪氣,但凡修為低一點,輕則迷失心智,重則墮入魔道,無論如何都會對人造成極大的傷害。
又往山上行了一段,終於見到了一個身著司監統一服飾的人,正踉踉蹌蹌的往山下走。腳步虛浮,臉色煞白,唯有印堂處隱隱透著黑氣,儼然是邪氣入侵的結果。
雲溪見狀立刻提起一口氣,一瞬間就來到了那人身邊。
而直到雲溪一手扶上,那人才驚覺麵前出現了一個人,仔細辨認後,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緊緊抓著雲溪的手道:“首司大人,靈脈那邊,邪氣四溢,邪祟眾多,屬下們抵擋不住了......”
話一半,人就直直的暈了過去,想來方才應該是拚盡了力氣,仗著要搬救兵的信念才堅持到了現在,其實人已經到了極限。這會兒見到了雲溪,人一放鬆,失去了支柱就暈倒了。
雲溪將人扶正坐好,拿出了隨身攜帶的藥丸喂下了一顆,又在他身邊畫了個圈施了咒,將人保護在圈裏後,才帶著玄青和月靈繼續上山。
原本就不安的氣氛,在遇上這一段插曲後,擔憂的情緒更濃了。
山上約摸三十多個司監的人,能進司監,都不是普通人,甚至不會是普通的修士。可是連他們都無法解決,甚至連自保都難以做到,那麼山上究竟發生的事情究竟有多可怕?
辛鳳山一直是一座十分太平的山,這麼多年來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也未曾被司監監測到異常,又不是處於與異界的交界處,哪裏來的這麼多邪祟?
這個疑問一直縈繞在雲溪的心頭,未知意味著無限的可怕,身為司監的首司,除了保護百姓,也要保護好自己的下屬。
雲溪的眉頭越皺越緊,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腳步越來越快,再下去就要提氣禦劍上山了。
肩上突然壓下一隻手,接著玄青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相信他們。”
雲溪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不止走神還有些失態,身為首司,他怎麼能夠不冷靜?
頓了頓,雲溪沉聲道:“是我失職。”
這一句是給自己聽的,要是他能早些發現異常,或許就不會造成現在這種被動又危險的情況。
玄青拍了拍他的肩:“這麼來,豈不也算是我的失職?”
雲溪是司監的首司,可整個司監都屬玄青所管,要失職,玄青自然也逃不過連罪。
玄青又道:“你做的沒有錯,隻是誰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我們趕緊上去,或許情況並不像我們想的這麼糟糕。”
玄青難得這麼多安慰饒話,雲溪也是難得能做到閉嘴不言。
被玄青這麼一打岔,雲溪倒真的冷靜下來。沒錯,現在最重要的是上山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而不是追究攬責的時候。
“多謝。”雲溪向玄青道了謝,再上山時,果然不再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