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麼人?”華什拓不答反問。
“與你一樣,修道之人啊。”那人擠了擠完好的有眼,結果牽扯左眼傷勢,疼的咧了咧嘴。
對方身上傳來的氣息,確實有熟悉相似之處。不過顯然,華什拓問的不是這個。
“我是問你來自哪裏,姓誰名誰,何故被打,又為何要降妖。”
“這就來話長了,而且此地甚是凶險,不是話的場所。不瞞你,京畿這地界相當邪門,每到晚上,就會無端出現數支隊伍打著火把轉悠,瞧我這身傷沒有,都是剛剛他們打的!而且可能一會兒就返回,你跟我來,咱們先藏牆角那兒,免得被發現。”末了,他又加一句。“對了,我姓秦,叫秦翔勁。”
被一夥打著火把的人打的?
華什拓隱隱猜到了什麼,無語問:“你不知京畿城已實行宵禁了嗎?大晚上出來,沒把你逮進去就不錯了。”
“逮我?”秦翔勁好似聽到了偌大笑話,哈的笑出聲。“道兄,不是咱吹,就憑咱的本事,能抓到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完,一見對方打量自己的左眼,這子不由幹咳。
“當然,逮不到歸逮不到,受傷自然是難免的。不過那是因為,我不願對尋常人使用道術,否則十個八個近不得我身。而且我還有一項保命絕技,施展出來,便是皇老子也得給三分薄麵!”
兩人正著話,遠處突然傳來陣腳步聲。
秦翔勁如同驚弓之鳥,一個縱身跳出,紮入牆角草叢中,把身子藏個嚴嚴實實。
回頭見華什拓沒動,他低聲叫道:“快過來啊!那幫人惡極了,不由分逮住就打!”
華什拓仍然沒動。
“哎呀!你自找的,我不管你了!我先好啊,念在同道一場,你可別出賣我!”
話還沒完,那麵一隊手持火把的兵丁,見到了此地的人影,當即加快腳步,衝了過來。
“什麼人?!別動!”
“膽敢違反宵禁,找死!”
耳聽腳步聲越來越近,華什拓側身緩緩拎起木牌,平伸在手。
等到這群兵丁靠近,走最前頭的家夥用火把一照,當即噤若寒蟬,攔住了後麵弟兄。
“原來是太師府的人……多有走眼,不好意思。”
華什拓道:“今夜府中置宴,你等可曉得?”
“知道知道。”那人點頭哈腰。“我等就是防備賊人幹擾,才在附近轉悠。”
“都走遠些,主你們巡視的聲音,吵到他了。”華什拓的謊話信手拈來,把胖太監的用詞給使上了。
“是、是嗎?”對方十分緊張,立即抱拳:“還望閣下回稟,我等確實無心,切勿怪罪。”
“嗯,知道了。”
一隊巡邏兵丁,立即掉頭回返,順大道去了西側。
秦翔勁緩緩從牆角出來,難以置信問:“原來你就是這夥強人的頭兒!”
“不是!”華什拓真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得出如此結論的。
“那他們為何畢恭畢敬?呀,道兄,莫非你是大開丹派門下弟子?!”
“大開丹派?什麼鬼名字。”華什拓聽都沒聽過。
聽他這麼,秦翔勁才從牆角出來,狐疑看他:“你既非大開丹派,又如何認得這些強人?奇怪,奇怪極了。”
“我叫什拓,師傅道號功玉子,算屬玄徽門下。你呢?”
“是衝然山玄徽門嗎?!哎呀!”秦翔勁不知何故,激動的直跺腳。“我就!如此純粹的道法,也隻有玄徽門才有!看來此行來京畿是正確的,在衝然山未遇到的高人,竟在此地碰見了!我跟你,我仰慕功尋真人久矣,卻無緣拜入門下,今番相見實屬意,您定要問我引薦……”
他話還沒完。
兩人齊齊有了某種感覺,不約而同回首去望。
就見一潔白之物,倏然飛出太師府,在月光下懸於空中,繼而無聲一落,站在了院牆頂端。
它周身被白光籠罩,看不出是個什麼形狀,隻是頂端上部,有雙血紅血紅的眼睛,正妖冶瞅著這邊。
“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