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車夫一看前麵有人立馬拉住了馬韁,馬車緩緩停了下來,車廂裏麵探出來一個公子哥。
黑衣人見到馬車臉上歡喜之色一閃,這時後麵傳來一陣腳步聲,隻見三個身著皂衣,腰間別著一把雁翎刀的捕快飛速趕來。
黑衣人迅速朝後麵瞥了一眼,盯著李家的馬車低聲道,“隻能怪你們命不好,下輩子投個好胎吧。”
那兩人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隻見刀光一閃而過,兩顆頭顱飛起,黑衣人搶過馬奪路而去。
那三個捕快飛速趕到此地,卻隻見到兩具無頭屍體,中間那人雙眼通紅,恨聲道:“該死的,又讓他跑了,我一定要親手將他捉拿歸案。”
江痕在樓上目睹了這一切,忍不住倒退了兩步,兩條活生生的性命就這樣消失了,兩世為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死在他麵前。
抬了抬腳,江痕卻發現身體抖得有些厲害,身子一晃差點跌倒,好在胡令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他,這才沒有丟人。
樓上眾人也紛紛回到座位上,該吃的吃該喝的喝,隻是沒有之前那麼熱鬧了。
江痕抓起了筷子,想夾一口菜,但手卻不聽使喚,一想到街上那紅的白的,那兩顆死不瞑目的頭顱,江痕胃裏就一陣翻江倒海。
放下筷子,江痕深呼了幾口氣,身體抖得沒那麼厲害了,招呼了胡令道:“我們趕緊回去吧。”
“是,少爺。”
兩人走在街道上,此刻街上冷冷清清,來往行人也是腳步匆匆,生怕什麼時候又冒出來一個通緝要犯。
江痕默默的看著,忽的問了一句:“胡令啊,這樣的事以前也有嗎?”
胡令道:“少爺您平時不愛出門可能不知道,這樣的事雖然不多但也是有的,仔細打聽打聽就能知道。”
江痕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兩人很快就回到江府。
門房看到江痕回來連忙迎上來:“大公子您回來了。”
門房是個十七八歲的青年,人蠻機靈的,屬於子承父業,早早就繼承了他爹的工作。
江痕點了點頭隨口問道:“老爺在嗎?”
“老爺剛剛出去了,是商會召集的。”
這個商會屬於私人性質的,是江寧城幾個大的商人自發組織的,他老爹江為安也是五年前才加入的,憑著商會的關係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
江痕點了點頭,一路來到家裏的書房,吩咐胡令守在外麵,他在一個個書架上翻找,終於讓他找到一本類似縣誌的書。
快步走到書桌旁,江痕一頁一頁的翻看,很快就看到自己要找的。
“大周獻皇11年,江寧城外出現一人,瘋癲中連屠三村,死傷捕快十餘人,最終被擊殺。”
“大周獻皇16年,有一強人闖進張員外家,打傷家仆數名,後劫持張員外女兒,索要五千兩銀票後離去。”
“大周獻皇0年,有江洋大盜數日內連盜城內十八家豪商,總損失價值數萬兩的財物。”
……
江痕一個個看完,心中頓時拔涼拔涼的,如今是獻皇7年,光是這書上記載的二十多年裏江寧城就發生了大大一百多件案子,而且多數還是針對富商的,這還讓人怎麼過?
要是遇到這些事,輕則破財免災,重則家破人亡啊!難怪他老爹有時候憂心忡忡,甚至花了大量錢財和官府,武館結交。
武館?
江痕又聯想到之前那個黑衣人,心中某個想法越發迫切。
他當即招來胡令問道:“你對城裏的武館了解嗎?”
胡令雖然疑惑平日裏對這些從不關注的少爺怎麼突然問起這些事來,但他還是快速回答道:“回少爺,城裏的武館最出名的就是平江武館和金剛武館了,兩大武館都各有正式弟子數十人,個個被傳授武技,就是徐家主見到兩大館主也是禮遇有加。”
徐家乃是江寧城第一大家族,已經傳了三代了,手上生意遍布全城,甚至附近的城池也有他們家的店鋪。
“果然有武功的存在。”江痕心中一定,轉而又熱切起來,問道:“武館有內功嗎?”
“內功?少爺您是不知道,這個世界多的還是像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像是武館交錢能學到兩手不入流的招式已經能在大戶人家當護院了,就是兩位館主這麼多年來也沒聽會內功的,據這方麵限製的非常厲害。”胡令道。
“沒有內功啊。”江痕心裏有些失望。
不過雖然知道內功十分珍貴,但江痕還是下定決心要去學武,這個世界這麼危險,指不定哪就有人光顧他江家,總不能將自家的身家性命完全交給官府吧,靠人還不如靠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