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湛藍通透,浮雲點綴,蓮台山一派好風景。
江痕隨方新霽一同前往天佛寺,眼前黃牆黑瓦,暗紅大門,這座寺廟的正麵與江痕曾經去過的寺院沒什麼區別,隻是大了許多,寬了許多。
山腳處,僧人並沒有阻攔,兩人踏著長街,一步步前往半山亭。
半山亭內,刻有天佛寺曆代祖師手書的《金剛般若波羅蜜多經》石碑,麵向深穀,每一字各持一相,諸相非相,乃見清淨。
方新霽領著江痕見過幾位知客僧,解釋道:“幾位師兄,這位是來自大江盟的江痕江兄弟,前來拜見清悟師叔。”
清悟,即酒肉和尚,乃是和沈平天同一時代的強者,地榜第十三位,被譽為天佛寺那一代最有希望突破大宗師的人。
知客僧一愣,不過瞬間就恢複過來,雙手合十,低宣佛號:“阿彌陀佛,請江施主稍等片刻,容小僧前去稟報一聲。”
江痕亦是行了一禮:“大師請便。”
眼見僧人離去,江痕負手立於碑前,品讀著《金剛般若波羅蜜多經》的書寫韻味,這一排排小字看似密密麻麻,但若細讀,毫無眼花繚亂之感,每一個字都揮灑如意,自成一格,毫無重複,仿佛各持一相。
以證諸相非相,禪意雋永,不愧是常有羅漢、尊者鎮寺的佛門聖地。
不多時,就見知客僧返回,言明清悟師叔正在等他們。
方新霽不便同行,江痕就一人前往。
踏入一座禪院,江痕入眼所見,首先就是一座巨大的銅鍾,通體澄黃,大鍾上橫臥著一位高壯的僧人,正一手拿著雞腿,一邊往嘴裏倒著酒,吃得十分痛快。
“呃.....”江痕愣了一瞬,連忙回過神來,恭敬道:“晚輩江痕,見過清悟神僧,這次帶來了盟主的手書,請前輩過目。”
說完他遞過請帖。
江痕手上的請帖自動飛了過去,酒肉和尚翻開一看,“呸”的一聲吐掉嘴裏的雞骨頭,頓時大罵:“老烏龜果然不是好東西,又來炫耀他成了大宗師,上來就嘲笑我,要不是我現在打不過你,早讓你知道佛爺的厲害。”
和尚罵罵咧咧的,江痕簡直三觀盡毀,想不到深不可測的盟主也有這樣一麵,而且這和尚喝酒吃肉,出口成髒,倒是完全不把清規戒律放在心上,不怕佛祖怪罪?
哦,江痕似乎聽說過,這酒肉和尚曾言:“這世上既無祖也無佛,所謂三世諸佛,都被和尚一口吞了下去!既無佛祖,又信什麼?”
酒肉和尚隨手把請帖扔掉,看向江痕,他眉頭一挑,咦了一聲:“小子,你這龜殼神功練得不錯啊。”
江痕一臉黑線,怎麼玄武獄甲經到了他嘴裏就成了龜殼神功呢?
“之前整個大江盟的小輩也就那個陸風玄的實力能看,怎麼沒聽說哪個把這個龜殼功練成了,小子,你是後來冒出來的?”酒肉和尚嘟囔了一句,又喝了口酒。
“晚輩是一年前加入大江盟的。”江痕規規矩矩的回了一句。
“什麼,一年前?”酒肉和尚眼珠瞪大,破口大罵道:“老烏龜又來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