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傑克.道森的蘭斯洛特,向凱裏奇秘書一再重申了自己作為特工人員的專業素質,絕對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將施瓦辛格大使先生送回不列顛,讓他不必多慮。同樣他也婉拒了凱裏奇秘書安排的輔助人手,帶著陳玉母女直接出了租界。
重新變成解子揚的樣子,把陳玉母女收進袖口妥善安置,依照映象裏動畫《中華一番》裏黑暗料理界人士的行事作風,蘭斯洛特居然真的在租界外圍的下水道裏尋摸到了一夥黑暗料理界的廚師!
盡管隻是外圍的嘍囉,長得也差強人意,奇形怪狀,但是聽意思這夥人也是要去樓麟艦的。
之後的操作就簡單了,把落在隊尾的嘍囉捂著嘴拉近黑暗的角落,吐真劑問一下名字和基本信息,擊暈之後扒光,或者是扒光之後擊暈,蘭斯洛特對於這種細節沒有過多關注,反正沒有差別,變形成對方的外貌,魔力和物質之間的變化轉換,就是這麼方便。
重新跟回之前那夥饒隊尾,蘭斯洛特平靜地偽裝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劉季,你子剛剛去哪了?”前麵一個人問道。
“叫我劉邦!剛剛解去了。”蘭斯洛特按照拷問內容自然地回答道。
“好的,劉季。你尿這麼久,怕不是又澀又黃,難以淋漓盡致吧。年輕人要節製啊。”
前麵這個人對劉季也不熟悉,隻知道這子是家裏的三兒子,所以叫劉季,喜歡自稱劉邦。
回答很自然,應該沒有問題。黑暗料理界的競爭極為殘酷,彼此都是對手,所以大家相交並不深。
“滾,你個撲街!”
香港話,確定本人無疑。這個插曲隨之告一段落,一行人從下水道入河口改造的秘密碼頭上了船。
今江上有霧,大家都看不清楚路徑,隻有劃船的黑袍白胡子船翁知道。不過路徑並不要緊,樓麟艦算是黑暗料理界在上海的大本營,守衛嚴密,人多勢眾。
樓麟艦在哪都不怕,總不會有人在這裏謀害他們。
江風吹拂,帶走了之前眾人身上下水道的氣味,蘭斯洛特猛然感覺鼻頭一滯,險些暈倒在地。
劉季這身衣服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了,味道太重了。
蘭斯洛特不想暴露,哪有一條毛巾用兩年的糙漢子會被自己的衣服熏暈的?
手縮進袖子裏,久違的動用了曲折如意的貓豹毛發魔杖,低聲頌念,用傳統巫師施法方式磕磕碰碰地給自己施展了冠冕的千法之書中記載的“抵抗一般傷害”和“抵抗元素傷害”。
沒有拆解明晰魔咒魔術回路的體驗派施法依然讓蘭斯洛特極為別扭,施法效果也是大打折扣。
所幸納吉尼和陳玉已經第一時間閉好了自己的嘴巴,藏好了自己的舌頭。這也算是省了蘭斯洛特一番功夫。
劃船老頭不知道抽什麼瘋,突然“嘎嘎嘎”邪魅一笑,嚇得蘭斯洛特當時就是菊花一緊。
仔細看了看,這就是個普通的老頭,也應該沒有看出自己的異動。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也許就是這位老人家老婆生孩子了,感覺特別高興然後就笑了。
這個解釋,雖然很扯淡,但是蘭斯洛特的這兩個魔咒都是在袖子裏麵用彎曲綿軟的異形魔杖完成的,魔咒本身又沒有特別的聲光效果,沒有理由被一個麻瓜老頭看出問題。
就當他阿茲海默綜合征突然發作了好了。
就在蘭斯洛特猶豫著要不要給整艘船的人來一發免費又健康,無害又無糖的“一忘皆空”,反複做著思想鬥爭的時候,不知不覺船來到了一堵黑沉沉的陰影牆壁近前。
現在是下午四點左右,上海的氣候一貫溫潤,陽光也很好,但是江麵上依然大霧彌漫,除了霧還有風?!濕冷陰森的風,吹得人頭皮發麻!
兩相疊加,倒像是這霧不是自然產生的,而是有意製造出來的一樣。霧氣正中仿佛是隱藏著什麼怪物,就像華夏神話傳中的蜃。
激女之山多蜃珧。語出《東山經》。
鷺濤清徹,蜃閣化城重。語出楊巨源《供奉定法師歸安南》。
相傳蜃是一種巨大的蚌類,也有異形水龍的,可以釋放製造幻境的霧氣。這種特別的霧氣也被稱為蜃氣。
唐代《本草》亦有雲:蜃,蛟之屬,其狀亦似蛇而大,有角如龍狀,紅鬣,腰以下鱗盡逆,食燕子。
能籲氣成樓台城郭之狀,將雨卽見,名蜃樓,亦曰海剩其脂和蠟作燭,香凡百步,煙中亦有樓台之形。
《漢書·文誌》職海旁蜃氣象樓台”的就是它。
濕寒的風吹過,眼前陰影牆壁前的霧氣散去,蘭斯洛特沒有看見像龍又像蚌的大怪獸,“海市蜃樓”倒是看見了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