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想走了?”天邊有女子嬌俏的笑聲。
這個聲音,時映雪是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了,畢竟當初這一切的導火索,都是由她而來。
依舊是一身粉衫的嬌俏樣子,她踩在自己的飛行符篆上,遠遠看去衣裳飄揚,很有一番仙姿。
“這是誰?”
“她都不認識?吳家的小公主,桃柔啊!”
“就是紫鸞掌門的徒弟?那不就是......”
誰都知道桃柔早在百裏健發難前,就拋下了自己的師傅一個人逃命去了,殺了告狀的徒弟,甚至殺了自己的小跟班族妹,可謂是心狠手辣。
而與她結下梁子的,正是今日大殺四方的時映雪。
眾人不由得去看時映雪,見時映雪果然輕輕地皺著眉,神色不大好。
“是她?!”百裏健很是失態,他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而費解,“雪兒的殺星,怎麼會是她?不可能啊......”
時映雪聽到了百裏健的喃喃自語,便轉過身去不理會桃柔,而是扶著百裏健坐好,甚至掏出清心草來給百裏健聞了一聞,才關切地問道:“師傅這是怎麼了?”
百裏健破天荒地沒有說話,而是緊緊地攥住了時映雪的手,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悲哀之中:“雪兒,是為師連累你了......”
時映雪皺了皺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師徒本就是一體,何況剛才聽百裏健說的話,什麼“殺星”?
不是她狂妄自大,她實在是看不上桃柔這個廢物,性情狂妄又狠毒,偏偏又蠢,比那個姚琳琳都比不上,要是她早就龜縮在藏身地不敢出來了,還這樣不怕死地跳出來鬧事?
“映雪,你已經煉氣九層了?真是可惡!”桃柔一下子從自己的飛行符篆下跳了下來,粉衫在風中烈烈鼓動著,顯得她格外飄然出塵。
桃柔輕飄飄地落在地上,靜靜地看著時映雪。
時映雪將百裏健護在身後,同樣警惕地看著對麵的桃柔。
數月未見,她還是之前那個樣子,可是又隱隱地有什麼不一樣了。
是什麼呢?
隻見桃柔詭異地一笑,她腳下的道紋忽然浮起,連臉上的五官都扭曲了:“我桃柔,以心魔與天道發誓,對映雪死鬥,不死不休。”
時映雪聽見自己耳邊輕輕地劃過一聲氣音,她腳下的道紋已經自發地浮起,兩人腳下的道紋之中沁入一抹血痕,死鬥的天道盟約已經結成。
四下大嘩,又是一場死鬥?
是有什麼深仇大恨,要用死鬥來解決?如此損人不利已,又損傷壽元的事情,終南山已經幾百年沒有了,可是這短短一年,先是百裏健死鬥殺了兩位同門,桃柔又要死鬥,對時映雪動手。
不過聽到死鬥二字,時映雪倒冷靜了許多,在死鬥之中,雙方都為天道盟約所保護,外界不能幹擾,也傷不到外界之人。
至少百裏健與藏鋒穀幾位不會為她所害,時映雪心裏也放心一些了。
桃柔是她的殺星?
她還真不信了!如果她真能死在桃柔的手下,那隻能說是她自己還不夠努力,活該被人踐踏至此。
時映雪勾起唇微微地一笑,方才她與茗生比鬥之中飛出去的短劍還插在木杆上,此時卻微微地抖動著。
她頭也不回地站著,隻是手往後一揚,那柄劍就仿佛與她心有靈犀一般,噌地一聲從木杆上拔出,急速地朝時映雪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