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春心中分明知道這些不是真的,她一方麵覺得自己實在沒用又拖累了時映雪,一方麵又害怕激動地瑟瑟發抖,根本維持不住自己的身子,走兩步便滑一跤。
她似乎是真的無法控製自己的身軀,時映雪拉得吃力,見玉樓春愈發發昏,知道她恐怕是走不下去了。
但將玉樓春一個人留在這裏未免太過禽獸,時映雪害怕一會兒出了什麼特殊狀況,自己和玉樓春會被迫分開,眼睛轉了轉便心生一計,取出一條隕鐵鍛造的鎖鏈,一頭係在玉樓春的腰間,一頭係在自己的腰間。
就算拉直整條鎖鏈,中間的距離也並不遠,時映雪又在鎖鏈上傾注了一些靈氣,叫它能夠自發地係在兩人腰上,堅韌度也有了飛躍的提升。
然後時映雪直接將玉樓春背了起來,一步一步地開始尋找青龍墨和洛陽錦。
這種危險的情況下,時映雪當真不敢貿然就將燃兒和小藍藍放出來尋找道路,
她仔細地順著地上碎裂的礦洞痕跡開始尋找,又將自己的神識緩緩放開。
與此同時的千裏之外,一直在星月神殿之中的探月仙子霍然一下睜開了眼。
即使過去了很久,探月仙子卻絲毫沒有變得衰老難看的跡象,她的眉眼仍舊溫柔美顏,帶著一種旁人難以模仿的飄飄仙氣。
但探月仙子的眼中分明還有一種不易察覺的疲倦之色,此時此刻她忽然將眼睛睜開,眼底的晦暗和煩躁之色一覽無遺,而這晦暗和煩躁之中,仿佛還摻雜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擔憂和煩惱。
探月仙子的手中靈氣一閃,隨後在麵前轉了一圈,畫出一個圓來,那圓之中便緩緩地出現了一個鏡子模樣的靈氣範圍,而探月仙子輕輕地吹了一口氣,那鏡子就瞬間亮了起來。
片刻之後,那鏡子上就出現了一個黑黢黢的空間,探月仙子的手指在鏡麵上輕輕點了點,就看到青龍墨和洛陽錦兩個人還好好地在原位沒有動彈,心裏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緩緩地倒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但是片刻之後探月仙子又坐起了身,在麵前的鏡子上點了點。
鏡子的畫麵逐漸發生了變化,隨後就看到了兩個相互攙扶著——不,是兩個交疊著的身影。
一個高挑而瘦削的修士背著一個身量稍矮一些而陷入昏迷之中的修士正艱難前行著,探月仙子雖然認不出這兩個人,心中卻已經警鈴大作。
這兩個人是誰?
難不成就是已經失蹤許久遍尋不至的玉樓春和那個據說和玉樓春一同失蹤了的男修麼?
可是自己這裏分明一直都在調查,完全沒有發現玉樓春的蹤跡,難不成玉樓春還會飛天遁地,避開了去?
探月仙子心中的疑惑之感越來越重,她煩躁地從原地站了起來,再次仔細思索當初的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
先是自己外頭的弟子在查探鬼王的事情,然後在涉及鬼王的一間可疑酒坊之中帶回來一個被鬼王之酒給毒害了的男修。
那男修仿佛是中了毒,所以那些弟子沒有了法子,就將作為大師姐的玉樓春給請了過去,想要叫玉樓春幫忙看看那個男修還有沒有救。
但是沒有料到那個男修居然敢出言調戲於玉樓春,而玉樓春果然大怒,兩人發生了口角,最後玉樓春因為害怕那男修傷人,決定和這男修單獨談一談,所以兩個人就獨處了一會兒;
正是在這獨處的時間之中,好端端的,甚至是身上帶著她的禁製絕對不可能離開的玉樓春就從被封住的密室之中消失了,而那個油嘴滑舌的男修也不見了。
難不成是玉樓春找來的幫手?
探月仙子當然知道玉樓春心裏對她非常不服氣,但是這種不服氣又沒有什麼用處,玉樓春一個人是絕對不具有這種單獨離開的能力的,要是她有這個能力,早就氣衝衝地離開了。
會不會是玉樓春在離開之前獲得了什麼了不得的機遇和法寶,所以可以破壞她留在玉樓春身上的禁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