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還在路上,但成功掛了。
師父都死了十年了,我的成功多半正和師父一起在棺材裏躺著,大家紅塵作伴一起腐爛。
“要到西還早,我們還沒有走到獅駝嶺,還沒有碰到牛魔王,還有一堆妖怪沒有嚐過,你還沒有抓到殺死你師父的凶手,該完成的事還沒有完成。”豬算了算路程,“我們繞過了中東,因為禿子你那裏現在正在打仗,有恐怖分子。”
我靠在樹幹上兩眼望,長歎了口氣,“恐怖分子啊……佛祖你為什麼不管管他們?”
佛祖的影子緩緩出現在我眼前,“這件事你不能找釋迦牟尼,你應該找穆罕默德。”
“這有什麼區別?”我問。
“當然有區別。”佛祖語重心長,“SL從來都不給我香火錢的。”
他釋加牟尼和穆罕默德是不一樣時,我還以為下烏鴉不是一般黑了。
現在看來,這些烏鴉不是一般的黑。
滅法國的國王名叫滅法王。
這無疑是個很有藝術氣息的名字,和畢加索達芬奇放在一起都毫無違和感。
這年頭看一個人是不是藝術家都從名字開始看起,比如達利是藝術家,達利園就不是了。
特倫斯是藝術家,特侖蘇就不是了。
趙四肯定不是藝術家,不僅不是藝術家,還是個土鱉,但尼古拉斯?趙?四不僅是藝術家,還是中西合璧的藝術家,各路網站雜誌媒體評價其為“完美地結合了美國紐約大都會和中國陝北老秦腔的奇特風格,開創了藝術領域的一片嶄新領域。”
我嗤之以鼻,不愧是媒體,能把“城鄉結合部”幾個字翻譯得這麼清新脫俗拐彎抹角。
滅法王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幹的事堪比行為藝術。
他要殺死一萬個和尚。
奇怪的是他沒要殺尼姑。
我們聽滅法王已經幹掉了九千九百九十六個和尚,還差四個就功德圓滿了。
我從來都沒有犧牲自己成就別人的覺悟,三個怪物向來都是犧牲別人成就自己,就思想覺悟而言我們和佛祖之間差了十個觀音菩薩。
沒人想給那個滅法王填補這四個空缺,我們是想上西,但沒人想在這裏上西。
為了避免暴露身份,我們決定換一身行頭,同時把名字改掉。
猩猩改名叫猴頭菇。
豬改名叫豬頭仨。
水怪改名叫魚頭湯。
“那你呢?”三妖扭頭瞪我,目光不善,“你叫什麼?光頭強?”
我想了想,“為師就叫……張衛健吧?”
推倒重來。
猩猩改名叫醬香猴腦。
豬改名叫紅燒豬蹄。
水怪改名叫剁椒魚頭。
“那你呢?”三妖一起扭頭。目光不善,“你叫什麼?人肉包子?”
我沉默片刻,“為師就叫……木村拓哉吧?”
最後。
猩猩改名叫孫部長,豬改名叫豬州長,水怪改名叫沙市長,我是唐縣長,是白村長。
聽上去像是大唐國家幹部出國訪問團。
猩猩和豬為了爭論部長和州長哪個更大大吵了一架。
猩猩認為部長更大,因為部長是中央領導。
豬覺得州長更大,因為州長是一方大員。
在多番爭論得不出結果之後,兩個怪物還是決定用拳頭來解決問題,
最後結論是部長大。
因為猴子的拳頭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