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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走出了村莊與集市,接下來的路途上便沒有多少人家了,薑逸塵卻像是獲得了解脫與新生,長舒了口氣。真是應付不來這些鄰裏鄉親的熱情,但還是頗覺感動,就要離去,還是有些不舍。
時至午間,細細碎碎的樹影透射而來的陽光讓人無法抬眼,薑逸塵特意提快了腳步,得在傍晚前趕至岸邊尋到易忠仁一行。
猛然間,樹林深處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依照聲源遠近與聲響大小判斷,應是動物或人在樹林中快速穿梭所發出的,猜想應是有人在林中捕鳥或動物互相追逐所致,薑逸塵便也不放心上,繼續趕路。
然,那林間的聲響並未停歇且越來越急促,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突然,一道灰影在薑逸塵眼皮底下,從左側的林子閃入右側的林子,一粉色身影緊隨其後。
“好像是馨兒,跟上去看看。”似乎瞧見粉色身影是鄰村小妹張雨馨,薑逸塵思忖片刻後,跟著竄入林中,飛奔追去。
丘陵稻田上,兩個身影一前一後朝著海岸邊飛奔。後方的粉色身影似已到達體力極限,漸漸和前方的灰影拉開了距離。若對方事先有所準備,便可從海岸線邊乘船逃去,如此便無從知曉此人的來路和目的了。
莫非又是探子?是前不久被抓住的那天煞十二門細作的同夥還是其他敵對勢力?
張雨馨不再猶豫,立身提氣,將手中的劍向前打出。
鐵劍呼嘯而出,朝著前方的灰影飛去。
感知到了身後的危險,灰影第一反應就是閃身避開,然而飛劍來勢猛而快,待他轉過身來想踢開飛劍時,已為時過晚,右小腿已被刺穿。
悶哼一聲,灰衣人向後跌去,扶著腿,眼神中透著絕望與不甘,拔出腰間的匕首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失敗就意味著死亡,這便是他們的宿命。
張雨馨眼看情形不妙,卻也無力阻止,隻剩一聲哀歎。
倏地,一股勁風從身後刮至,適才在道上碰見的身穿淺藍布衣的少年已閃至她身旁,而前方的灰衣人像是受了驚嚇,定住了身形,手上的匕首懸停在脖頸上,難近寸許,僅可見一點猩紅。
灰衣人心中一驚,知道自己是被封住了經脈,這遠距離的點穴功夫他倒是見識過,而這封經脈之法僅可封住一會兒,難以長久,但以他的功力和現在的疲憊狀況卻也無力去衝破這封鎖。
自殺未遂,灰衣男子眉宇間閃過一絲解脫,旋即又是苦笑,雖然免於死亡,但落入道義盟手中,怕是還不如死了來得輕鬆。
張雨馨轉憂為樂,撒著歡快的步子取出腰間的長鞭,蹦向前方愁眉苦臉的灰衣男子,兩者的表情成了鮮明的對比,讓薑逸塵看得忍俊不禁。
“逸塵哥哥,還好你跟過來了,差點讓那家夥自盡了,那我這一路可白追了。”張雨馨邊說邊麻利的將那灰衣男子捆成粽子。
“搜搜他身上可有什麼東西。”薑逸塵收起鐵劍,向張雨馨說到。
張雨馨的手本已伸在空中,聞言一時僵住,白了薑逸塵一眼,收回手,雙手抱臂在胸,揚起下巴不客氣的對薑逸塵說到:“你自己來,哼~”
“你不是最愛搜東搜西的嗎?”薑逸塵汗顏,輕聲嘀咕著。
張雨馨豎耳,又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大步離去,當然,臨行之前把可憐的灰衣人給踹暈了……
陪著張雨馨一路瞎聊,一路拖拽著灰衣男子前行,總算來到了離渡口不遠的歸雁林,薛青茅屋所在之處。
“可真是個體力活,這死丫頭還不幫忙!”薑逸塵調整著呼吸,暗自鄙視著這鄰村小妹。
行至茅屋之前,隻見一白衣中年男子,立身於屋門前的長座椅處,揮毫題字。
男子長發披肩,麵骨消瘦,看似一文弱書生,毫無半點江湖人的樣子。見其相貌,不熟識的人,絕不會想到,這蒼白病容之下掩蓋的血腥過去。孤霜劍客——薛青,曾一人在雪夜獨挑四大高手,鏖戰三個時辰後,將之一一斬殺,但因體力透支、失血過多,昏倒於積雪之中,隔日才被尋得救出,因此落下寒疾,畏寒、體力不濟,終為老伯退守山林,而今則是道義盟在西山島上的負責人。
隨著步履聲的臨近,薛青移轉視線,一個身著粉衣綁著雙馬尾的清秀少女,攜著一個淺藍布衣的束發少年,旁邊地上昏倒著一個灰衣男子的古怪組合,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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