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傻兄弟欸,發什麼愣啊!難道你還菩薩心腸,見不得人死?你可莫要忘了他也是兩手沾滿血腥嗎?死不足惜。”慕容靖此刻真想抽薑逸塵兩巴掌。
若非慕容靖緊緊盯著薑逸塵這邊的動靜,在薑逸塵愣神時就覺著這孩子又鑽牛角尖了,隨後他飛身將薑逸塵撲開,也運足了九成的功力,在同一時刻擊斷了樊健的劍,兩個動作,隻要有一個慢了半拍,那薑逸塵即便不死也是重傷。
一擊失手後,樊健便被取了史鼎性命的那個刀客,一招鎖雲氣勁拉扯到近前,一刀穿腸而過。
趴在地上的樊健沒有太過痛楚,他感覺到他的眼皮已經沉得撐不開了。
不能同生,但求共死,怎麼著也和自己的兄弟死在一起,夠了。闔上雙眼後,嘴角間不自覺地揚起了一絲笑意。
“又死一個……”這是薑逸塵心裏的聲音。
“不想死的,跟小爺到菊園去認罪!”眼見飛燕寨的劫匪準備開溜,慕容靖喝到。
“哼,菊園。菊園算什麼東西!”
“菊園?我才不去!”
“兄弟們,大不了跟他們拚了!慫什麼!”
……
飛燕寨的十個劫匪同時止步,但並不是要來認罪,而是來拚命的,這遠遠超出了慕容靖的意料。
慕容靖本以為這幫烏合之眾中應是有的人接著逃,有的人回來投降認罪才對,結果竟都一拍即合,殺回來了。既是如此,也不能怪他無情了。
慕容靖剛要動手,卻見一道人影已閃身上前,三下五除二,十個劫匪已全部授首倒下。
與此同時,薑逸塵努力地告訴自己要正視江湖上的生生死死,這些匪徒死有餘辜,自己不能總是如此心慈手軟、婦人之仁,莫要害了自己不說,還連累他人。
幹淨利落,沒有半點拖遝,待得那人影停下時,薑逸塵才看清此人模樣,並不是柳夢痕,此刻,他隻能把注意力都放在這個生人身上,不去看那些鮮血淋漓的場麵,才不會感到不舒服。
此人身板挺拔,麵色如冰,橫眉冷目,留著幹練的銀白短發,左右不過二十歲,卻顯得剛毅沉穩,出手更是狠辣無情,這是薑逸塵對這銀發男子的第一印象。
“這都搶啊。”慕容靖對著銀發男子吼著。
“既已開了葷,那就順帶,省得你髒手。”銀發男子冷冷地回到。
“算了算了,不與你計較。薑兄弟啊,來,我跟你介紹下啊,這位是楓兄弟,沒錯,他的名字就一個‘楓’字,紅楓的楓,北方來的兄弟,是個狠角,不喜歡囉嗦,和我這快人快語的人很是登對,很合得來啊,是吧。”慕容靖跟薑逸塵介紹著,同時用手肘戳了戳楓的胸膛。
快人快語和不喜囉嗦什麼時候登對了,薑逸塵一頓腹誹,不過奇怪的是,用刀的人都這麼懶得說話嗎。
“趕時間。”楓明顯然懶得和慕容靖廢話,給了一個抓緊把事辦了的眼神。對於薑逸塵的情況,剛才在暗中,慕容靖已然和他囉嗦了一堆,已有個大致的了解,然,經此一役,他覺得薑逸塵的表現不夠硬氣,僅以眼神表示招呼。
薑逸塵以為楓性格如此,也沒在意,微一致意以示還禮。
“好吧,好吧。薑兄弟啊,時間緊迫,我長話短說啊。這次我和楓兄弟是從老伯那邊過來的,也是好巧不巧的趕上這出戲,見你先出手了,就在暗中幫著你盯梢,防著對方會否來更多的人,怕你應付不來。這回你處理得不錯,也很機敏,不過呀,下次出手時可不能猶豫了。”
“我們領了老伯的指示,還要趕回桃源鎮那做安排,就是那千竹林酒坊的事。我剛才已經將這邊的情況飛鴿傳書去通知菊園那邊了,一天內菊園那邊便能收到信息趕來,這邊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趕快上馬,趕路去吧。”
長話並未短說,而且涵蓋的信息量可真不少,也隻有慕容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清楚而又快捷地說完,讓人不得不佩服。
說著,說著,慕容靖已是火急火燎地把薑逸塵趕上了小棕馬,小棕馬屁股挨了一踢,不滿地回頭怒叱了下,倒也還是識趣地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