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逸塵的反擊便也見機起勢。
寒意籠罩了鐵無心,他能覺察到他的拳在寒涼之下漸漸變慢了,他也能覺察到額上掛著的豆大汗珠不敢落下,竟已開始緩緩凝結,最終,他悲哀的發現,不僅是他的拳失了準頭,他對少年的判斷也全然錯誤。
當鐵無心被少年反守為攻,被少年的霜雪真氣和水柔劍法死死壓製得毫無喘息之機時,鐵無心才意識到自己已然離鬼門關不過咫尺之遙。
好在少年的劍隻有一把,而鐵無心的拳卻有一雙,當他的單拳來不及攔擋劍的來勢時,另一拳能夠及時補救,或許這便是他殘存的優勢了,他隻能寄望於他的兩個兄長能和怒霹靂早些將冷魅拿下,來救他脫困了。
在鐵無心不敢有片刻分神,抵禦著薑逸塵綿綿無絕的進攻之際,另一邊的戰況卻與他心中所盼大相徑庭。
有了鐵無實和鐵無常的助力,怒霹靂總算有了奮力一搏的底氣,與另兩人一鼓作氣,對冷魅展開了氣吞山河的攻勢。
怒霹靂的雙斧牽製著冷魅的雙刺,鐵無常的鐵腿負責偷襲,而鐵無實的鐵頭槌伺機一錘定音。
依著常理而言,一個高手有兩個打手相輔,且分工明確,應有機會能製住另一個高手。
然,情況似乎與怒霹靂心中所想有所出入,與鐵氏兄弟所料也並不一致,在抵過初時的三板斧後,冷魅已然穩住了局勢,隨著地麵上的氣凝峨嵋單刺逐漸增多,當一個個奇門陣法泛起色彩斑斕的光芒,戰況似乎在頃刻間便被扭轉。
三人均是刀口舔血之輩,也深知奇門陣法的威力,自是避之不及,與冷魅的交鬥更不局促於一隅,而是拉長戰線與之遊鬥,然,當一個個奇門陣法仿若附骨之疽粘在他們腳下,幾乎沒有間斷的時刻,那種無力與恐懼已非言語足矣描述。
血紅的傷門製約著三人的身法,令他們寸步難行。
冷不丁冒出的蒼白死門則讓三人總會猝不及防地出現眼冒金星的狀況,若非三人及時相互幫襯,早已被冷魅擊中破綻。
滾滾而落的滿頭汗珠,並非是累的,而是拜那墨黑的驚門所賜,嚇出來的。神鬼之術對於三個江湖老手而言,心理威懾效果有限,但在緊張激烈的對戰當中,視線遭到擾亂,不免令他們處處受製,險象環生。
最可怕的不是散布在他們腳下的陣法,而是如影隨形地跟在冷魅身側的澄黃景門,冷魅的速度和力量在景門的加持下變本加厲,她手中的雙刺,施展如行雲流水般酣暢淋漓,信手揮灑而威力無比,著實令三人叫苦不迭。
幸而,三人的內功底子並不差,多以損耗深厚的內功修為強行抵禦冷魅的攻勢,亦是屢屢化險為夷。
然,死命能逃,活罪難免,地麵上的點點猩紅已是愈來愈多、愈來愈密。
猩紅的血滴自是源於三人的傷口,但這回冷魅的白衫倒是未能幸免,塵埃輕染,紅蕊點綴,為炎陽下的秋景徒添幾分豔麗。
“大哥!三弟!”這聽來別扭的嬌聲驚呼出自鐵無心的口中,當他遭中薑逸塵一記飛踹,倒飛而出時,才尋得須臾時機,回望向他的兩個兄弟,而他們之間已是相距二十餘丈的距離,他看不清四人的戰況,他是在呼救!
鐵無心左臂的衣襟已破碎不堪,而臂膀上一道細長深邃的傷痕,已是說明他一敗塗地,無力再戰。
薑逸塵的視線也慢慢向四人的戰局挪去,隻見道上血跡斑斑,遠端四道人影交錯,飛沙走石,瞧得並不真切,他對冷魅並不了解,也不知她是否已是傷痕累累,見四人竟還向遠處而去,心中亦是有所擔憂,便將臥倒在一旁的鐵無心棄下不顧,直衝冷魅那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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