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逸塵與冷魅並未行出多遠便便聽到了道路旁的暗林中傳來的窸窣之聲。
這聲響沒有半分掩飾之意,愈來愈大,臨近的幾道黑影也依稀可辨。
約莫有六七道人影朝著二人的方向,快速行進。
薑逸塵將冷魅護在身後。
卻聽冷魅出言道:“磊落光明,應無惡意。”
“小薑,是我們。”
這是紅葉的聲音。
隨而,六道身影接連從暗林中竄出,當先一人正是紅葉。
緊接而至的是雞蛋、蘭笙、舒桐、扈情,還有“李截塵”。
再見“李截塵”,薑逸塵心中便已了然,出言道:“果真不是師傅。”
“師傅?李截塵還是你師傅!薑小哥,恕我眼拙,還真沒看出來你是劍仙的徒弟啊。”蘭笙的話語,震驚之餘似乎還帶著幾分嘲笑。
“在下愚笨,確實配不上劍仙之徒的名號,不過師傅確實對我有授藝之恩,他可不認我為徒,我卻不能否認他為我師。”
“咳咳,薑小哥,我不是那個意思啊,隻是聽聞劍仙來無影去無蹤,名下隻有一個高徒,這位冷姑娘的幫主,魔宮龍多多,豈知他竟還有其他徒弟,當真是稀奇少見,因而,驚詫過度,驚詫過度。不過,適才你真有看出這假李截塵的蹊蹺了?”蘭笙上前拍著薑逸塵的肩膀,笑得有些諂媚,心裏直呼,“乖乖,我的眼光和老大可有得一拚啊,這小子果真來曆非凡,還是劍仙的徒弟,這近乎套的值得,值得。”
“雖與吾師相處時日有限,但師傅那自內而外透出的瀟灑,卻是難以模仿的,不過方才最為關鍵的破綻在於,這位仁兄一直都不敢正眼看向姬千鱗。”薑逸塵道。
“噢,此話何解?”蘭笙追問道。
“師傅雖瀟灑自傲,可卻極為尊重人,他不會依著餘光與人談話,即便是對手。”薑逸塵稍作停頓便接著道,“想必這位仁兄當是梅兄梅懷瑾吧,方才之言自不是對梅兄有何微詞,在下還是很佩服梅兄能將師傅的動作神態模仿得惟妙惟肖,不過此次有著夜色的掩護,且與姬千鱗相去較遠,蓋去了難為人察覺的瑕疵,因而計成,倘若與姬千鱗四目相對,怕也會被其瞧出端倪來,再起波折,梅兄此舉當是最穩妥之法。”
在薑逸塵說出梅懷瑾的名字時,梅懷瑾亦是摘下了麵皮,對薑逸塵的分析報以微笑。
“小雞蛋的易容手法長進不少,隻是不知適才那氣力蒼勁渾厚的聲音是誰發出的?”薑逸塵疑問道。
啪、啪、啪!
蘭笙不禁拍掌誇讚道:“了不得,了不得,薑小哥內秀於心,三言兩語便將我們剛才的雙簧戲法說得分毫不差,不過這聲音來源還得考驗考驗你了,你猜猜是我們何人的絕技。”
聽聞此言,薑逸塵也欣然接受這考驗,一一打量過六人。
紅葉和扈情同為女子,雖說女子也有模仿男子發聲的可能,但在這群人中,另四個來自埠濟島的奇人異士有此作為的可能性更大。
薑逸塵還是將目標鎖定在四人之中。
雞蛋是薑逸塵懷疑的第一個對象,因為雞蛋曾扮作個中年乞丐,亦能發出較為成熟的聲音,但若要讓他特定去模仿某個人的音色,薑逸塵還是保留了謹慎的態度,畢竟這少年劍術高超並善用易容之術,加之目達耳通,已是多技傍身,若再有奇技,當真要羨煞旁人了。
梅懷瑾善於吟詩作對,通曉製藥之術,而其身板正與李截塵相仿,即是扮演李截塵之人,雖說夜色之下遠方之人的口型難以看得仔細,但薑逸塵能肯定方才的聲音絕非出自梅懷瑾的口中。
盡管薑逸塵對蘭笙的了解有限,但蘭笙在他心目中便是個大神棍的角色,把持大局,工於心計他擅長,奇技淫巧上他的建樹難比旁人。
排除兩人,一人存留疑問後,剩下的便隻有舒桐了,兩番與舒桐相見,薑逸塵隻看到他的笨拙純真,並未見其展示過一星半點長處,埠濟島來中州內陸可非遊山玩水,沒有人會是個純粹的累贅,舒桐自然也不該是個累贅,莫非他的強項之一便是仿音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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