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零章 神出鬼沒(2 / 2)

這番驚變,躲在樹下避雨的地煞門眾人發現得更早,也看得更為清楚,當他們出聲提醒同伴們的同時,從地上突然撲騰而起的白衣劍客蓄勢已久的劍氣早已脫手而出。

霎時間,眾人視野中那片空間的景象,被驟然迸發的強大氣勁給扭曲,劍芒寒光在落雨中交錯,淩亂縱橫的劍氣在雨幕中猶若綻放的白色薔薇,雖瑰麗悅目,卻是蟄人催命。

於是,眾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同伴中計遭襲,好在他們接下來的反應倒是飛快,十餘人各自提刀攜劍地一擁而上。

不出片刻,便將柳莫寒和勾勒衛護其中。

正當驚怒交加的地煞門眾人齊力要將那白衣劍客擒下時,四下一瞧哪還有白衣劍客的蹤跡?

眾人當即圍作圈,抱成團,一致麵朝著圈外,防範著白衣劍客的再度偷襲。

雨依舊在下著,若非地上八具屍體橫陳,若非柳莫寒和勾勒二人此時都還煞白著臉、狀態堪憂,若非那匹灰馬還躺倒於地,此時眾人或是以為方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場夢罷了。

這可當真是場逼真而可怖的夢。

等等,那匹灰馬是……!

人群中似有人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猛然間驚駭道:“馬!這馬……”

叫嚷的人是個壯實的夥計,能讓他都驚恐萬分的,會是什麼發現?

他這一叫,自是把大夥兒心髒都給嚇得抽筋,也把大家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來,然而,這夥計似乎本就說話不利索,加之太過緊張,在驚叫了兩聲後,後麵的話居然再也說不出口。

不過是個夥計,各堂主自也無心去責難,隻能自己把目光朝那匹馬兒挪去。

起先眾人都當這馬是摔昏了過去,在這般仔細觀摩之下,才後知後覺發現這馬的長脖上也有一道劍痕,劍痕並不深,可卻並不妨礙要了馬兒的性命。

因為傷口上的血被凝結住了,過了這般久,才漸漸在雨水中融化,緩緩淌了出來。

這死法和眼下躺倒在地上的八人相同,也和商闕信中所言一致。

這白衣劍客用這匹馬配合著他演了出拙劣的戲碼,便騙過了這群人,要了這群人中八個人的性命,另有兩人不過是死裏逃生,餘命殘存。

十餘雙眼睛盯著馬匹,內行的看出馬匹到底是摔暈,還是被殺死的,而外行的,卻是隻能看看馬匹摔的姿勢,顏色,或是品種。

灰馬是一匹烏珠穆沁馬,這類馬素來以體型勻稱、耐力好、體質結實、奔跑力強、騎乘速度快、四蹄矯健、肩寬胸闊而著稱,兼具耐久力、長途奔襲、短途衝刺於一身,這馬可謂寶馬,而這類馬匹自也多源自外域,中州極少見到,巧合的是眾人對這馬都不太陌生,甚至有些眼熟。

“這是副門主的淚珠!”人群中不止一人齊聲驚愕道,也算是補全了起先那壯實夥計未曾出口的話。

淚珠自然不是人流淚的淚珠,而是馬匹的名字。

經眾人大眼瞪小眼的一番辨認,終是認出這躺在泥水中的灰馬,赫然是他們副門主畢鄂的良駒,淚珠。

此話一出,眾人旋即也都確認了這馬兒確實是淚珠不差。

“你們說副門主為縮短日程,直朝淩霄渡去,那這淚珠卻是由這白衣劍客騎來的……”出言的是鄭懿,饒是與眾人站在一處,他的聲音已然打起了哆嗦。

經鄭懿這麼一提,眾人心下自也是明白了他未出口的話為何,隨而麵色黯淡,猶若死灰。

本該撐起場麵、穩定軍心的修愷,此時心下不免有些慌亂,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這道兒他們方才走過,本不該有什麼坑窪,其實那人和馬的跌倒便是個極大的破綻,隻是當時瞧見其是從北往南而行,便放鬆了警惕,不過有誰能料到他們的副門主,戰力非凡的畢鄂竟是丟了性命,還被奪了馬匹追上他們。

修愷也非泛泛之輩,片刻的慌亂後漸漸回過神了,對於既成事實,無法回避,必須麵對,他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開始琢磨對策。

他從人群中脫出,幾步靠近白衣劍客方才跌倒的位置,用手中的銀槍在泥水中一撩一撥,確定此處並無坑窪,得以藏身後,四下張望。

此人不該平白無故消失。

此人能過淩霄渡顯然輕功不差,但能耐顯然比不過副門主,很可能正是借著天險之利,才成功算計了副門主的性命。

當他們聚成一團且警備充分時,此人便並不敢輕易現身。

此人現在能躲的地方,便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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