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人的評判標準或許有很多,可若有人能用利器將自己臉上的疤痕給抹平,就為這分狠心,總算得了狠人了吧。
脾氣爆的狠人,在發怒時總會顯得麵目猙獰,一副你死我活的模樣。
一旦狠人怒氣被點著,少不得動手動腳,舒活筋骨倒也罷了,若是傷筋動骨可便得不償失了。
眼前的狠人和他身後的四人對於蕭銀才來說還是有用的,此時將之傷筋動骨,到時候損失的便得是自己的人手,用不著仔細權衡此間利弊,他便清楚當下不能點著殷揚的怒氣。
對付狠人,要麼便一如既往地心平氣和到底,以靜製動,要麼便要比狠人更狠,將對方的狠給壓下去。
“千戶大人不必擔心蕭某屈才,幾位大人要是急於出力的話,便由小白帶著去熟悉下布置吧。”蕭銀才既有心平氣和到底的脾性,更有比狠人更狠的實力,故而,他臉上的笑意不增不減。
在別人的地盤上,就是強龍也得臥著,殷揚雖非地道的江湖中人,卻也深明此理,他不過是想表明下態度,也知道適可而止,見蕭銀才這麼說,他的臉色立馬緩和了下來,劍拔弩張的氣氛便因這一句話消弭於無形。
他並未回以一笑,以示友好,反倒將目光挪到那位前來報知前方狀況,被稱作“小白”的白衣青年身上。
此人約莫二十餘歲的年紀,細眉劍眼,一頭長發隨風而動,身後負著一柄瞧來再普通不過的劍,麵上沒有半分表情。
相比蕭銀才至少是有沒表情和微笑兩副神色,這個白衣青年卻從方才至今,是始終如一的漠然神情。
“小白?雲小白。”殷揚嘴中重複著這名字,似是想到了什麼,不覺咧開嘴來,“聽聞蕭門主從不用劍,卻在江湖上被稱作了不起劍客,從前我以為這是個笑話,但現在看來江湖傳言倒是所言非虛。”
“適才倒沒仔細瞧,經蕭門主這麼一說,殷大哥再一番誇讚,原來這位小兄弟便是銀煞門最鋒利的那柄劍——雲小白啊!”說話之人豹頭虎目,是五個錦衣衛中的另一千戶,淩重。
他一麵說話,一麵移步近前,上下打量起雲小白來,眼中充滿好奇,卻又飽含疑惑。
好奇的便是那江湖傳言,雲小白是蕭銀才的養子,可見這模樣,除了發色之外,倒和蕭銀才有幾分相似,淡漠的神色瞧來更是如出一轍,莫不是蕭銀才的私生子吧?
疑惑的便是這雲小白如此年紀輕輕,又配著一柄在普通鐵匠鋪裏隨處可尋,毫不起眼的鐵劍,如何當得了這銀煞門第一劍的名頭。
殷揚接話道:“聽聞小白兄弟輕功傳自踏雪無痕——聞人菲,劍法集百家之所長自成一體,不知是怎樣的際遇,才能在這般年紀下,到得如此高度。”
明明問的是雲小白,可殷揚和淩重,乃至另三個錦衣衛千戶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蕭銀才。
江湖上對這雲小白的傳言不止於此,更有稱其是“一劍一道一途走一生”,他從不輕易出劍,他若出劍,必當一劍封喉,在他的世界裏要麼一劍殺人,要麼一劍被殺,這樣一個為劍道而生的人,卻甘當蕭銀才手中的那柄劍,無怪乎眾人會對他如此感興趣。
不過他們也很清楚,劍是不會自己說話的,定然隻有劍的主人才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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