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嗓子口的話語被打散,雞蛋也明白遇著了對手,索性也不再堅持,直言道:“若是兄台實在不願現身,也不必勉強,但小可心下憋得慌,有些話不吐不快,不知……”
薑逸塵立馬道:“但說無妨。”
雞蛋道:“兄台是江湖中人,方才飯堂中的故事應已早有耳聞,之所以饒有興致的聽下去,恐怕是為聽完始末,與你所掌握的消息比對其中異同。
適才又聽兄台要入幽冥教中,想來也絕不是去吃喝玩樂的。
小可想說的便是,兄台帶著目的而來,且目的明確。
今日之後,若緣分未盡,不期而遇的話,咱不妨立個君子之約?”
雞蛋頓了片刻,見薑逸塵未有回應,接著道:“若你我目的一致,不妨通力協作。目的不同,則井水不犯河水。目的相衝,但請先禮後兵。”
原來是在擔心這個,埠濟島的人做事當真小心。薑逸塵心道。
“一定。”既已打定主意不現身相見,薑逸塵便不再耽擱下去,留下兩字後,已閃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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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午日顯得很是溫順。
弄堂中,兩道人影漫步其間。
雞蛋步履徜徉,似在品味著秋意的閑適。
而梅懷瑾卻是不時回首四顧,不知是希望瞅見什麼,或是不希望瞅見什麼。
瞧著梅懷瑾故作緊張之態,雞蛋終於是忍不住開口道:“甭看了,走了,確實走了,這家夥不會和咱瞎耽誤功夫的。”
雞蛋所說的家夥自然是離去的薑逸塵,自他退走後一炷香內,二人在弄堂裏漸行漸遠,卻是隻字未言,
這可憋壞了梅懷瑾。
從有福客棧裏慌忙逃出,本是心亂如麻。
薑逸塵的出現宛如一盆透心涼的冷水,潑在他頭上,淋在他身上,讓他一個哆嗦冷靜了下來。
當他對薑逸塵的神秘來了興致後,此人又消失離去,他這心中可真是瘙癢難耐,總算是招惹雞蛋開口,他急忙問道:“你當真認出了他是誰?”
雞蛋斜睨道:“當然。”
梅懷瑾道:“你怎麼瞧出來的?”
雞蛋道:“瞧不出來,通過幾件事串起來的。”
梅懷瑾道:“哪幾件事?”
雞蛋道:“近來江湖上發生的事有哪些?”
梅懷瑾在腦海中梳理了下近來江湖上發生的幾件要事,緩緩道:“除了午間講的魔宮之事外,近來轟動江湖的大事,便是道義盟義雲山莊和天煞十二門銀煞門的正麵碰撞了。
此役雙方各有折損,銀煞門損失的人手雖不計其數,但卻未傷到元氣,聽聞那神秘的銀煞地府所藏之物也分毫未失。
反觀道義盟,雖是救走了慕容靖,卻折了冷月狂刀。
相較而言,道義盟可算是吃了不小的虧。”
雞蛋道:“道義盟也不是軟柿子,吃了虧總要討回來的。”
梅懷瑾聞言起疑道:“你是說此人是道義盟的人?不對啊,道義盟要尋仇也不該是找天煞十二門的麻煩嗎?”
雞蛋道:“我猜的。”
梅懷瑾斜睨著雞蛋,鄙夷地啐道:“切!還說你知道此人是誰。”
“我當然猜出來了,不過你說的不在點上。”
“哪個不在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