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爺衝那小江揮了揮手,道:“小江啊,你要是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就和老鬼說說,叫啥唄?”
一個人若是連自己的姓名都已遺忘,可見他們在那個名字下活得並不光彩,甚至有些痛苦,所以他們選擇逃避,選擇遺忘。
而這些被他們心中所抗拒之物,在傷損神智的丹藥麵前,顯然是第一時間被清理之物。
在幽冥教中,服食過大力丸等丹藥的,絕不占少數,因而,還能記住自己曾經姓甚名誰的,少之又少。
可眼前的小江偏偏記得住,因為他不是別人,正是薑逸塵。
薑逸塵低聲道:“江城子。”
幽鬼道了聲不錯。
鎖爺、枷爺重複了一遍這三字,不解其意,可一聽幽鬼說了聲不錯,便也替這江城子高興,有個好名字。
而夜殤自說完前一句話後,便一言不發,繼續自斟自酌起來。
幽鬼頓了頓,說道:“依枷爺所言,鎖爺能回到這幽死洞來,全是這小江兄弟的功勞咯?”
“可不是!”枷爺舉起了自己被砍斷的手掌,晃了晃,激動道,“那些牛鼻子老道也不是好惹的啊!喏,我這手都成了這樣,要是當時哭娘子沒在身邊,恐怕我也得把命留著了。還有個老道心腸歹毒得很,扮豬吃虎,把我老弟一腳踹進了大藥房中,老弟當時傷勢不輕,雲天觀的另一個臭老道和小崽子當先進去,險些要了老弟性命,若非這小江拍馬趕到,我老弟,我老弟……”
話語未畢,枷爺已涕淚橫流,看向薑逸塵的目光也變得虔誠。
薑逸塵感受到其目光之意,不禁打了個哆嗦。
又聽鎖爺補充道:“是啊,小江兄弟可是我的大恩人呐!”
話都給枷爺說盡,鎖爺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靈光一閃,道:“老鬼啊,算是我勞鎖求你,你看給這小江兄弟安排個輕鬆些的差事可好?”
幽鬼聽言怔住,不同於鎖爺的身份,身為四大判官之首,也是幽冥教中的二把手,他自然有些調配教中人事的權力,可沒想到鎖爺竟會為了一年輕人跟他討要差事。
他並沒著急表態,而是看著薑逸塵,道:“可不知小江兄弟,有何長處?”
幽冥教教眾成千上萬,即使在幽死洞中,在這當下,亦有千來人。
薑逸塵能被奉為座上賓,無疑是僥幸的,因為他是鎖爺的大恩人。
這三日來,他並沒閑著,探出了些關於陰風功的線索。
這是幽冥教一門上品功夫,非於教中有重大功勞的堂主及以上之人無法觸及。
而鎖爺很顯然沒那權力,能給他帶來如此大的跳躍。
他一定要突出,但絕不是現在。
有些人的眼睛會讀人,在薑逸塵看到幽鬼的第一眼,他便確定此人的眼睛能讀人。
他得做得不卑不亢,張弛有度,方才能在這雙眼睛下不露破綻。
從開始到現在,他還做得不錯。
畢竟在走上這高台時,距離幽鬼這麼近,便總不免引其注意。
他需要做得很低調,可又要想著上進。
這並不容易演。
更與他接下來的答話,息息相關。
瞬息間,腦海中數十個念頭閃過,他說道:“我,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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