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你這琴彈得不錯。”
方寸之間,仍是兩道人影立於月下,隻是,站在奚夏麵前的卻不是薑逸塵,而是方臉大耳,略顯憨態的紫風。
奚夏右手停下,琴聲遂止,他慢悠悠地放下了右腳,站直身,嘴裏哼哼道:“現在呢?”
紫風搖了搖頭,擰著眉,好似痛心疾首道:“簡直一塌糊塗!”
奚夏道:“嘿!總比某人強,自以為學了三年劍法便了不起了,誰知,隻出了兩招,手裏的劍都不知被打到哪去了。”
紫風道:“誒呀!你個沒良心的,若沒有我這半路出家的劍客擋下那第一劍,你還有機會喘氣麼?”
奚夏道:“唉,一個人若不懂得自我反省,虛心請教,那他終將一事難成。”
“得得得!懶得跟你辯,我說你剛才也真夠心大的,若非我及時趕到,你可真要一命嗚呼了。”紫風擺了擺手,不耐煩道。
看二人這模樣,拌嘴似乎便是他們的日常。
“非也非也。我這琴聲不僅把你引來了,飄影也到場了,你救不急,還有他。”果然,這奚夏占了便宜還賣乖。
這回紫風倒沒有頂回去,卻是舉目四顧,道:“飄影也到了?”
借著月色,紫風很快尋見了兩道黑影影影倬倬,相互交錯,似已交起手來,旋即又道:“還真是,這回飄影若再讓這小子逃了,可有機會使勁嘲笑他一番了。”
奚夏聞言,連連搖頭歎氣道:“心胸狹隘,何時能成大氣?”
紫風一肘捶在奚夏胸膛上,嗔道:“你還沒完沒了了?得了,一起過去吧,可別真被逃了。”
薑逸塵早已料知奚夏撫琴,絕非隻是以琴音相製,琴音也是個聚攏人手的信號。
他本無意取奚夏性命,那一劍也隻為逼出當先趕來包夾他的兩人,怎料隻逼出了紫風,還有一人卻以逸待勞,堵在其去路上。
薑逸塵今夜幾乎與雁回客棧裏的人都交過一遍手。
當中以李子軒招式最為令他琢磨不透,因而他時刻留了個心思提防其暗招。
怎奈防不勝防,還是被其成功拖延了不少時間。
而聽雨閣數人中,除卻客棧老板和夥計外,薑逸塵對於飄影最為陌生。
此人並非昔年石府之人,鑒於他與肆兒在客棧中同居一房,這夫妻之名,應不有假,蓋因此,方才入贅聽雨閣中。
也正是這手持兩柄半臂長匕首,麵目冷峻,神色陰寒,瞧來便令人不寒而栗的飄影,給予他的壓迫力最大,他最不想碰見的便是此人。
然而,在聽雨閣眾人和李子軒的巧妙設計下,在最後關頭,攔擋在薑逸塵麵前的,便是他逃出客棧前,第一個麵對的人,也是這群人中最強之人。
在如此長途奔襲及輪番作戰後,薑逸塵消耗不小,最終獨對飄影,可謂凶多吉少。
飄影身法詭異且迅疾,他能化出兩道虛影,令薑逸塵難辨真假。
攻中代守,讓薑逸塵難覓破綻。
守中代攻,更讓薑逸塵無法脫身。
不多時,兩人纏鬥圈外,關大刀、李子軒等六人齊至,徹底斷了薑逸塵去路。
飛飄上前一步,笑盈盈道:“這位朋友,夜色已深,客棧裏尚有餘位,若逢不棄,還請移步寒舍,好好歇息一番,天字號房或是溫暖地窖任君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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