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無法在暗中瞧清薑逸塵的麵龐,但老伯仍能感受到年輕人那無以言表的失落。
老伯安慰道:“孩子,不必心急,我相信終有一天,你們一家子能夠團聚的。”
薑逸塵唇齒微動,欲言又止,最終隻是在心底默默企盼那一天的到來。
似是覺察到薑逸塵的異樣,老伯道:“塵兒是想知道你父母姓甚名誰?”
聽老伯這一說,薑逸塵險些脫口接到“想知道”。
不過,到了最後,他還是按捺住心中的波瀾,說道:“倘若爹娘當真被東瀛人軟禁,那塵兒就不該知道他們的名字。這二十來年,他們能相安無事,便說明隻要塵兒不存在,東瀛人便沒有其他手段來威脅他們。”
老伯道:“唉!身為人子,卻不能承認自己的存在,也是苦了你了。當今世上知曉你身世者屈指可數,當你有朝一日,能出入天煞十二門總壇、紅衣教各洞府,這些龍潭虎穴如入無人之境,便無人能利用你來威脅你父母了。”
薑逸塵道:“塵兒會努力的。”
雨聲淅瀝。
薑逸塵朝門邊一瞥。
透窗而入的微光,比之來時已黯淡不少。
他平複了一番心緒,準備抓緊時間同老伯談談三月百花之事,而後早些離去,讓老伯好好歇息。
卻聽老伯輕笑道:“嗬嗬,上了年紀,話也多了不少,久不見你,便想著同你多聊聊。我知你今日此來,是對下月百花之約心中存疑,不過,這事不急在一時,稍晚些時候,我會為你一一解答。”
“可……”
“自家人沒那麼多規矩,再者,人逢喜事精神爽,你來了,我高興得很,再多疲乏也一掃而空,不必為我這老骨頭擔心。”薑逸塵剛要開口,老伯已打斷道。
老伯又道:“至於菊園之外的耳目,盯梢久了也養成了習慣,約莫子時左右,會是他們精神幹勁最好的時候,你這時候出去,可沒進來時那麼輕鬆了。”
聽言如此,薑逸塵便也不再堅持,安心留下。
老伯忽而出言道:“說起身份,你在幽冥教這大半年來當真無人起疑?”
薑逸塵猜想老伯應不知自己是如何混入幽冥教的,遂從自己在蜀地碰上埠濟島的雞蛋和梅懷瑾說起,再到如何成為一名四兩千斤堂學徒,而後意外卷入幽冥教針對雲天觀的局中,最終假借幽冥教精英身份成功進入幽死洞,得受枷爺、鎖爺感激,被夜殤賞識提拔。
最後,薑逸塵總結道:“幽冥教中其他人應是沒看出我的破綻,唯有夜殤,我實在拿捏不準,他為何會如此幫我。”
薑逸塵道出心中疑問,想來以老伯的見識應能幫他分析出個所以然來。
老伯似還未從薑逸塵方才所講的故事中回過味來,過了一會兒,方才道:“夜殤麼?此人我也曾欲將之招為己用,奈何未能如願。”
薑逸塵聞言一驚,他怎麼也想不到,老伯竟會對夜殤伸出過橄欖枝。
隻聽老伯又道:“你可知他臉上那道十字疤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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