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逸塵也不例外。
畢竟,除了笑麵彌勒外,再沒人敢在這風雲際會之時,掛著一張彌勒佛的麵具招搖過市了。
也因笑麵彌勒來此是喝酒吃菜的,難免要稍稍拿開麵具露出嘴,故而,更沒人敢往這張桌上多瞅一眼。
薑逸塵看出此人確是笑麵彌勒無疑,也看出他身邊之人便是影佛,還知道他們二人剛從中州極西之地倉促趕來。
彼時,薑逸塵心思極亂,看明白為何有空位無人敢坐後,便要了一小壺酒和幾碟小菜,直接落坐。
掌櫃見了,先是暗暗吃驚,可不一會兒,又喜上眉梢。
對於做生意的人而言,隻要能掙到銀子,總會令人開心的。
其他客人見了,先是低聲驚呼,可在幾番打量這新來的年輕人後,再不敢妄加議論。
因為不少人已認出,這年輕人正是幽冥教的新晉黑無常。
薑逸塵僅是與笑麵彌勒稍稍客氣了一番,便自顧自地閉目養神,靜待掌櫃的上酒菜。
既是疲於開口,也是擔心在笑麵彌勒這等高人麵前,言多必失,禍從口出。
笑麵彌勒似看透其心思,也不在乎。
和影佛用完膳後,便起身離去。
“今兒天氣看來不錯,時近日落,依然晴空萬裏。”
“是啊,但願明兒也還是這般就好。”
“那可說不準,指不定太陽沉了後,便壓不住暴雨,今晚便洗卷平海。”
“嗬,還好咱提前來了,已有了落腳的地方,要是今天才來,今晚恐怕喝的不隻是西北風咯。”
“興許還有人正在來得路上呢,要是從其他地方來還好,要是走清水穀那條道,一旦下起雨來,連馬兒都會把人丟下。”
笑麵彌勒和影佛一邊走著,一邊說著。
二人聲音本低沉沙啞,酒鋪眾人一聽是在說天氣也不當回事。
薑逸塵酒至嘴邊,愣是沒喝進去,他總覺得那些話是對他說的。
人一旦有了念想,便會茶飯不思。
薑逸塵著實喝不下酒了,畢竟他本不喜酒。
而笑麵彌勒和影佛所說之話,有如魔音在他腦海中縈繞,揮之不去。
幾經掙紮後,他終於還是不沾滴酒,和掌櫃多要了些菜,飽足後,往清水穀方向行去。
他依笑麵彌勒所言,沒有騎馬。
於是,他幾乎是無聲無息地來到清水穀。
當雨下起來時,他更相信笑麵彌勒是有意引導他到這來的。
當他看見雞蛋和梅懷瑾等人出現後,他心下之驚駭已無法言喻。
笑麵彌勒知道他和埠濟島間的關係?還是隻是巧合?薑逸塵心中驚疑不定。
依兜率幫和埠濟島的關係,笑麵彌勒既知雞蛋等人此時才來平海郡,又會遇險,為何不來相救?
反倒是將這事有意無意地告訴他。
假若他沒去那間酒鋪,沒遇上笑麵彌勒,那又會如何?
薑逸塵心下不由生出不安的猜測,笑麵彌勒是故意出現在其麵前,故意將這消息告訴他,想看看他會作何選擇?
那這十個蒙麵人難道也是笑麵彌勒安排的?
兜率幫難道要與埠濟島撕破臉皮?
心中疑問太多,這也是薑逸塵為何見梅懷瑾已命懸一線,仍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的緣由。
他在等——等謝飛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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