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飄零淡淡道:“請。”
紫衣侯道:“且問在嵩山少林金印失竊當日,你是否便身在其中?”
洛飄零道:“是。”
紫衣侯道:“你去做什麼?”
洛飄零道:“洛某數年前得幸與清苦大師相識,那次去少林,自也有拜訪之意。”
紫衣侯似也知曉洛飄零會做此回答,便把目光掃向少林僧人所在之處,很快便尋著了目標。
隻聽其開口道:“清明大師,您既在此,不妨說說,那清苦大師在嵩山少林中擔任何職?”
眾人順著紫衣侯的話頭,將目光聚焦在一位慈眉善目,寬耳白須,穿著袈裟的老和尚身上。
老和尚左手持著四股十二環錫杖,不動如鬆,右手不緊不慢地撥動著紫檀佛珠鏈,如星辰運轉,一靜一動似與自然相融,無可動搖。
雖年逾花甲之齡,雙目仍炯炯有神,精氣神更絲毫不輸於在其左右首的兩個年輕弟子。
這老和尚便是紫衣侯所說的清明大師,也是嵩山少林的方丈。
莆田、嵩山兩寺雖有兩個方丈,可此番僅有其一人前來,自也說明他的態度便代表整個少林寺的態度。
少林寺的情況,清明大師確實最有發言權,紫衣侯這番明知故問,顯然是想把少林方丈拉入局中,做為極有分量的人證,自也能讓洛飄零處於更不利的境地。
清明大師雖心如明鏡,怎奈何金印失竊,本是少林之事,他如何能置身事外,隻得直言道:“清苦是貧僧師弟,修為深不可測,卻不願擔任寺中繁雜事務,平日裏僅是悟道參禪,也受貧僧之托,看護藏經閣周全。”
紫衣侯道:“如此,那在下是否可認為,這清苦大師是衛護藏經閣的最後一道防線?”
清明大師聞言微微皺眉,心知紫衣侯這是逐步下套,不由向洛飄零那一瞥,見其目光澄澈,似胸有成竹,方心下稍安,道:“可以這麼認為。”
紫衣侯道:“這不動明王印便置於藏經閣中?”
清明大師道:“是。”
紫衣侯道:“我想清苦大師身為少林中人,絕不會與外人串通一氣,將這臨字印拱手相送。”
清明大師道:“天下武功出少林。古往今來之武學,皆大同小異,少林傳承千載時日,藏有各類武學雛形不假,也不時會拿出些經文典籍與其他施主相互探討,共同進步。但九字金印之秘法,乃少林生存之本,終究無法輕易示與外人,清苦師弟是個知輕重之人,萬萬不會因與洛施主相熟,破壞門規。”
“這是自然。”紫衣侯拱手一笑,隨而又轉向洛飄零道,“據說洛副閣主去少林寺拜訪時也不是隻身一人。”
洛飄零點頭道:“行走江湖,沒有一身武藝確實不便,你知道,秀才碰上兵,有理也說不清。若沒有閣中的兄弟照應,洛某恐怕寸步難行。”
紫衣侯道:“可否為大夥介紹介紹此人是誰?”
“巧了,正是不才。無名之輩,季姓,單名雙吉。”出聲之人身上是文士打扮,頭上卻不帶方巾,任由長發垂落,眉眼間躍動著不羈笑意,好不自在。
此次大會,聽雨閣僅有四人到場,洛飄零除外還有兩男一女。
女子自然是閣主夢朝歌,中年男子是石中火,現下正笑吟吟自報家門的便是季喆。
“上演金蟬脫殼,隻一人便將成千上百人騙到晉州秦地,圍著你團團轉。季喆兄若是不才,那在下可真無地自容了!”紫衣侯放生大笑。
季喆回笑道:“豈敢豈敢。”
笑止,紫衣侯目露凶光,言語中帶著一絲狠厲道:“若非之後你確實離開了晉州,否則,我真不懷疑你就是那殺手夜梟了!”
季喆當然知道紫衣侯口中所言為何,可他也不是江湖雛兒,更不會喜怒形於色,依然保持著不失禮的微笑,回道:“不敢不敢。”
大笑之後,紫衣侯已逐漸收斂住一腔惱意,道:“言歸正傳。季喆兄弟手腳功夫放在這江湖上也可算出類拔萃,由他相伴,洛副閣主確實要方便不少。”
洛飄零頷首回應。
紫衣侯接著道:“那麼傳言洛副閣主正是憑借與清苦大師相熟的緣故,將其從藏經閣支開,再由季喆潛入當中,盜走金印,豈不是順理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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