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浮翳,這時亙空飛來一隻通體漆黑的烏鴉,如銳利的箭矢般破開層疊的雲霧落在了一黑衣男子的肩頭上。
那人伸出一隻手輕輕將其托到掌心,聲音雖然極盡魅惑但仍可查覺其中明顯的恭敬之意,“啟稟主上,喉間玉已經拿到手。”
“好,此事辦得不錯。”那烏鴉歪了歪腦袋,兩顆烏溜溜的眼珠在身著黑衣的兩人身上轉來轉去,“龐山那邊的事你們無需再插手,接下來你們二人要做的,是分別去兩個地方。”
等那烏鴉振翅飛遠了之後,柳相春才掁直了雙手慵懶地拉伸了下自己的腰身,一隻手別到身後順便捶了捶自己的肩膀。他一張比女子還要柔美的臉上盡是哀怨之色,男子朝身旁的晏璿投去一記眼風,“主上不能因為你是女子便如此偏心吧,怎麼派遣於我的都是些令人頭痛的任務。那個地方可不好糊弄。相比較你的未免就太過輕鬆了些,門派的豈不是唾手可得。”
“你倒的輕鬆。”
晏璿掌心湧出黑色的濃鬱霧氣來,磨了磨手中繪著眾鬼像的黑刺。她聲音粗糙而喑啞,喉嚨裏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冷笑聲來,“雖然確實是門派,但可別忘了它的左鄰右裏是誰在坐鎮。”
黑衣男子聞言,眉頭上揚嘴邊帶笑,兩邊的唇角微微上揚,魅色無邊,“倒也是,我竟忘了此事。那便先祝脈主旗開得勝。”
“哼。”女子手腕一翻將那根鬼生闕刺生生插入自己的背脊裏,那根黑刺竟憑空消失在了血肉之中,“比不得宗主,你還是早些完成了此事盡快回不夜城去。沒有你這尊大佛鎮宗,隻怕合歡宗的弟子便要將有生界鬧翻了。”
“嗐,合歡合歡,便是要享男女歡愉貫極致之樂。”
柳相春掉轉了方向朝西南方向而去,獵獵袍角如旗幟招展。他邊禦雲而行,低啞的聲音邊隨著風送入了立在原地的晏璿耳中,“我早已下了令,隻要不出不夜城,如何胡鬧我都不追究。就是不知道,我宗弟子尋歡的對象之中可有你們傀屍一脈的了,哈哈哈。”
黑衣女子聞言當即便瞠大了雙目,咬牙切齒蹦出來三個字,“柳相春。”
這邊薛竹泠與葉星憐一路禦風破空而行,到達摘星頂上時整整比去時縮短了一半的時間。
兩人身形隱匿在重重人潮之中,但站在摘星殿前的青衫男子還是一眼瞧見了一身白衣的少女,自然先前她與薛竹泠二人並肩一道乘風歸來的情形也看了個清清楚楚。
沈雲謁兩道長眉輕輕一折,眉心亙生幾分沉鬱之色來。
這一場台上對比的兩人乃是東陰的妖族與先前那位如意峰上軟綿綿的師兄,他名叫付叡。
付叡正在思忖如何找個合適的法子將眼前這位一身綠油油的蛇妖擊下台去,那綠袍子便趁機幾個閃身來到了他身前。掌中立時浮出一股黑綠色的毒氣來,付叡回過神祭出一輪圓月般的玉盤直直朝那蛇妖飛去。
這位師兄雖然性格綿軟和善,如意峰除去下山遊曆的幾位師兄便數他有幾分真功夫在身。
那碩大的圓盤在空中縱橫交錯,飛過之時留下的虛影像幾柄銳利的大刀。隻是那條竹葉青甚是靈敏,身形變幻一一躲開了它的攻勢。他被逼到石台邊緣之際依然不肯就此罷休,倒是直接停下了躲避的動作直挺挺地站在原處。
葉星憐眉頭微皺,果然見下一刻那玉盤離那蛇妖的喉嚨隻差幾毫,卻突地滯在了空鄭
付叡抿了抿嘴巴臉上露出個無奈的笑容來,隻是少女在台下卻看得清楚。妖族多狡猾險詐之輩,那蛇妖攥成拳的右手此時竟微微一動,一條細長的蛇便極快地朝對麵的男子飛去。那蛇尾巴一曳,攜著一股陰冷之氣擊在付叡的胸口,接著身著白衣的男子眼睛瞠大還來不及反應,身子便朝台下落去。
葉星憐腳下輕輕一躍,身形便如輕燕越過重重的人潮,一隻手攙住付叡的手臂將他帶到了一處開闊而平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