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憐被少女箍得麵色緋紅,她伸出一根手指來將酥的腦袋推遠了些,反問,“我隻是同師兄去見識一下長徵音會,很快便會回來。你若要跟去我不是不答應,隻是你離不了水,時間長了恐有性命之憂。這般思量下來,你可還願意同我一起去。”
“哼,我如今可是同之前大不一樣了呢。”
身著層疊粉衣的人又飛快地將頭貼了過來,眉飛色舞地回答。
白衣少女聞言眉頭往上輕輕一揚,她“哦”了一聲疑惑地道,“如何不同。”
“雖然那湖底冷冰冰的,但是泡在裏麵卻很舒服。”酥幼嫩的雙手稍稍鬆開了些,卻依然摟著葉星憐的脖頸,“每日如此,我發現自己竟然可以離開水了。隻是時間卻不能太長,要時不時地休息一會兒。”
到這裏,她甜糯的聲音軟了下來,“阿憐姐姐,離湖裏隻有我一個人。樓師尊整日待在後麵的山穀裏,不是閉關就是練劍,無聊,簡直無聊透頂。這次你便將我帶上吧,我要是累了就到你的乾坤袋裏去休息,好不好。”
葉星憐自回來後隻知曉她的體型比之從前要大上許多,卻不知道如今酥竟然已經能離開水。
這應該歸功於那離湖底豐沛濃鬱的靈力。
白衣少女思忖了片刻,之後便輕輕點零頭,“既然如此,那便好罷。”
在酥的歡呼聲裏,葉星憐沿著徑往後麵的山穀裏走去。
樓泓引因為先前她破開了那雷印封印一事,不得已中斷了閉關,如今弄清楚了事情後,他反倒不急著進洞府中修煉了。
穀中春色盎然,彩蝶圍繞著徐徐搖曳的野花上下蹁躚,鳥雀停棲在枝頭清聲啾鳴。
滿山遍野的野花叢草間立著一道灰色人影,他正徐徐舞動手中的長劍,手腕輕輕一轉那劍立時便消失在手鄭
樓泓引轉過身來,腳步輕移,不到一瞬便已經來到了白衣少女的身前。
他一手摸了摸下巴上蓬鬆而濃黑的胡子,一邊上下打量著葉星憐今日通身的裝扮。過了一會兒他眼中帶著滿意之色地微微頷首,語調上揚,含著洋洋自得之意,“今日這一身,頗給我離湖長了臉。長徵音會確實十分有趣,去見識一番也無不可,雖有沈青行從旁作陪,但是為師還有一事需交代清楚。”
“近些時日,極不夜城動作頻頻,想必定是那喻競舟在背後有了些計劃。阿憐你身為他的目標,定要時刻心。”
葉星憐臉上的神色隨著此話漸漸變得肅穆起來,她點頭回應,“是,師父。”
“啊,對了,為師還有一事要交代。”灰衣男子眼裏發出精敏的光亮來,少女站在原地接著便聽他又,“聽長徵宮的那位碧鴻真人,便是沈青行的娘親,釀的一手好酒。”
葉星憐聞言當即便想起那夜引入喉中的酒來,入口先澀而後是綿柔淳和的甘冽,喚作千樽月。
“最聞名的便是那千樽月,阿憐若是可以,便替為師捎上一壺罷。”
在白衣少女瞠大了眼睛之時,樓泓引笑盈盈地摸著自己的胡子飛快地走進自己的屋裏去了,一邊嘴裏還著,“為師就在穀中等乖乖徒兒你,攜著那千樽月回來啊。”
葉星憐雖是心覺無奈但嘴角卻止不住地揚了起來,她雙手攏進袖子裏朝那屋子盈盈一拜,接著轉過身沿著徑走出山穀去。
她抬起眼睛,便看見冰雕雪砌的湖邊立著一道人影,青色的衣角如青蓮盛開。
而那人聞聲便緩緩地轉過臉來,看見她時雙眼彎下來成了半道明月,豐豔澄澈的臉龐上露出一個笑容。
葉星憐二人從離湖禦劍出發,沈雲謁腳下是玉質寬劍。一聲細長龍吟倴而去,少女便已經踩在黑色長劍細長的劍身上。
兩人扶雲直上,紅喙的白鶴悠悠振翅。迎麵而來的徐徐清風裏夾雜著莽莽林海所傳來的草木之氣,酥緊緊地摟著葉星憐的脖子,眼睛裏是興奮的亮光。
她開懷地笑起來,聲音像一串細的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