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養傷的第三天,她已能躺著勉強翻個身,而吳氏果然懷恨在心,小動作不斷。
秦珍受傷,家裏活兒沒人做,吳氏和李氏便使喚二郎,他既要做活,又抽空照顧秦珍,哪裏忙得過來。
每每到飯點,鍋裏就剩點野菜或是不知什麼做的雜食團子,味道很怪,根本不能入口。
二郎氣得直跳腳,卻沒有辦法。
五郎抱著肚子,那些吃食,真的咽不下去,餓得眼淚汪汪的。
秦珍無力的趴在床上,她倒是想從空間裏抓魚出來給他,可房間裏還藏著一個不名身份的神秘男子,她怕暴露自身的秘密。
作繭自縛,秦珍反悔不已,可一會,她又自打了嘴巴,感謝她一時的善心發作,才能有吃有喝的躲在床上養傷。
甲未之已經能下床了,但不知為何他沒有馬上走,每到中午,他都會消失一會。
當看到桌上的十幾個包子饅頭,她大概也明白了。
梧桐幾十戶人家,條件好的不過四五家而已,這還包括秦家在內。
鎮上離得遠,一來一回近兩個時辰,村裏不會有這麼奢侈的人家,多半來自別地。
距離梧桐村不過二十來裏的地方,住著另一個村子,叫錢吳村,聽名字像個窮村。
錢吳村實際上由錢吳兩大族人組成的村落,聽說他們祖上是官場中人,朝代更替,因他們祖上厭惡了官場,便帶著族人退隱至梧桐村附近。
與梧桐村不同的是,錢吳村家家戶戶日子都過得不錯,村裏大部分男子都在鎮上做生意,婦女在家照顧老人孩子,種點口糧。
香甜的大白饅頭,肉包子,偶爾還能有點菜調濟一下,而甲未之頻繁光顧錢吳村,已讓錢吳村裏老幼整日提著心。
甲未之天天拿好吃的哄五郎,小家夥就愛粘著他,兩人整天不知在嘀咕些啥,弄得小家夥都沒往日親近哥哥姐姐。
秦珍知道他是個危險的人物,想拘著五郎,不讓他親近甲未之,對方好像知道她在防備他,索性將二郎也哄了。
第五天,天未亮,甲未之喚了二郎和五郎起床,秦珍警惕的盯著他。
她好歹在未世混過,瞪著甲未之的眼神帶著殺氣。
這是她救了人之後,第二次見他,此人神色淡然,依然令她汗毛自豎,身體不自覺的緊繃。
甲未之大馬金刀坐在她對麵,臉上麵無表情,下一秒卻做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舉動。
他伸手至耳根後,指尖微動,緩緩從臉上撕下來一層薄薄的人皮麵具,卸掉偽裝後,呈現在他們麵前是一張飽經風箱的臉。
秦珍驚得嘴巴張成了O形,傳說中的人皮麵具,居然真的存在,太,太逼真了。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假裝成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毫無違合,神乎其技。
“小姑娘警惕心不錯,可惜,終歸太弱,幸好你有個好弟弟。”
秦珍不解,“什麼意思?”
她還沒從對方變臉的衝擊中醒神,對方又拋出一句讓她失態的話。
甲未之眼裏閃過一抹異色,他摸了下五郎的頭,“意思就是,我要收你弟弟做關門弟子。”
關門弟子?所以他露出真容,爆出自己的不為人知的隱秘,就是為了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