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福相信,慶原伯同意將女兒嫁給他之前,必定調查過他,然,天下同名同姓的何其多,未必就能查到梧桐村去。
他對過往隻字未提,可夫人卻派了心腹丫頭去鳳陽,欲除掉章兒三兄妹。
夫人如何知道梧桐村的事,唯一知曉此事的,隻有他身邊這個侍從,能泄露的也隻有侍從。
四年不曾歸家,第一年,他偶爾會寄一封家書回去,上了戰場就顧不上了。
第二年,他擔心章兒幾個,又逃避阮氏離開的事,不想回那個傷心地,信不曾寫,但每半年都會送一次銀子,他不得行,便讓最信任的侍從出麵。
這事是暗自進行的,怎奈。。。。。
李三福越想越怒,他曾經想,找個機會同夫人坦白此事,就算不能將章兒幾個養在膝下,接他們來京城,養在眼皮子底下也好。
而今,不僅不能接兒女來身邊,李氏是根本容不下章兒三兄妹。
這個婦人,他狠兒閉了閉眼,心頭說不出的失望,怨憤,自責。
李三福強壓著怒火,痛心嗬斥,“本將軍將你從戰場上撿回來,是你說誓死效忠本將軍,可你呢,卻背叛本將軍,你倒是給本將軍說說,你是何時被夫人收賣的。”
侍從聞言,臉色頓時大變,身體抖如篩糠,腦中隻有一個念頭,被將軍知道了,完了,他完了。
半個時辰後,李三福抱著一隻盒子,未曾告知李氏,又步履匆匆地離府而去。
派去監視李三福的人回來稟報,慶原伯聽了微微詫異,“可有看清,那盒子裏裝的是什麼?”
侍衛,“並未,書房外伺候的下人叫將軍攆了,隻留下六子,六子又是將軍心腹,嘴一向嚴緊,套不出話,不過,書房一向是小姐替將軍打理,伯爺不若問問小姐。”
“此事明日再說。”慶原伯揮手讓侍衛退下。
自家女婿在做什麼,明日一問便知,他不認為女婿會瞞著自已。
慶原伯對女婿李三福知之甚深,這個人呐,性情耿直,為人也忠厚,不會玩什麼陰謀詭計,但人還算聰慧,一點就透。
也因這種性子在官場上混,注定要吃虧,這幾年,為了扳正他的性子,他沒少做惡人。
好在頗有成效,慶原伯對此很滿意,涉及清陽郡王,這麼大的事,女婿必定不敢擅專。
慶原伯自以為了解李三福,日後如何後悔不說,秦珍這邊,又攤上了事。
早起,秦珍見衛末換了一身天青色的衣袍,眼前一亮,竟一下子看呆了。
往常鬢上的發帶換成了玉冠,墨發垂在肩頭,垂眸間,感覺拂麵的風都溫柔了。
赴宴還是什麼的,特意掛了配飾,腰間係著一塊白玉,白玉下緾著瓔珞。
身如修竹,俊雅出塵,秦珍眼冒星星,一邊又想,像衛末這種古代貴公子,穿衣品味都這麼好,是不是自小學過。
衛末抬手敲了下發愣中的小丫頭的額頭,囑咐道,“今日留在醫館,莫要出去閑晃。”
秦珍忙不迭地點頭,笑眯眯地問,“又去王府,最近很忙嗎?”
“嗯,入梧桐山的時間已定下來,對於進入梧桐山,各路人馬已經在緊密篩選合適的人選入內。”
“啊,難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進嗎?”
“當然不是。”衛末笑道,接著解釋,“梧桐山深處凶險無比,帝詔與寶藏故然重要,但命更重要,武功低微的人進去,無異於白白丟命,所以,想進入梧桐山,武功絕不對低,再者,梧桐廣袤無比,獨自進入極易迷失方向,最好的辦法是結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