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幕僚走後,鳳王爺與世子進入暗室,世子扯開暗室內牆上夜明珠上的罩布。
夜明珠淡淡的光照亮暗室,滿室生輝,父子倆各自默契地開始翻閱架上的藏書。
滿牆的書,足有萬冊,而此間暗室,由來隻用當代家主與世子知曉,便是王妃亦是完全不知情的。
世子放下手中的書,又拿起另一本,眼睛不離書上內容,同時發問,“父王,關於傳國玉璽,祖上為何不曾提過?”
鳳王爺手中動作頓了下,說,“也許,此事,女帝也不曾將此事透露給祖上。”
“您是說女帝沒有透露給枕邊人,是瞞住了祖上,還是那二位也一起瞞的。”
世子的這一記靈魂拷問真將鳳陽王給問住了,想到祖上與女帝的關係,鳳陽王的神色莫名有些窘。
“兒子以為,女帝定是都瞞了,不然,關於傳國玉璽的事早就傳開了,外界不可能沒有關於玉璽的半點消息記載。”
“興許。”不管是傳言還是祖上留下的手紮,都看得出,女帝與那三位感情深厚,恩愛非常。
祖上的起居注曾有一句話,與帝之間,沒有秘密。
沒有秘密,傳國玉璽這麼大的事,做丈夫的竟然不知道,祖上那位又不是關在後宮的妃子,也參與朝政,與女帝一起處理國政大事。
他沒道理不知傳國玉璽的事。
除非,他是故意幫著女帝隱瞞,從而不曾留下關於玉璽的隻言片語。
鳳陽世子在暗室裏一待就是一夜,秦珍自然沒有見到他,她帶著五郎回到北城,哥哥們也想回家,讓秦珍拒絕了。
青平還在柳林鎮,她隨時有可能派人來下黑手,像暗殺放火燒屋子之類的手段,帶著五郎,她完全能應付得來,再不濟,往空間裏一躲。
少年們回家,她不可能也帶他們躲空間裏。
睡夢中秦珍都保持著警惕,南辰進屋時,鳳凝已經抵在
對方脖頸子上。
“豈慢,是孤。”聲音虛弱的說完,黑暗中,那人似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孤?“太子殿下?”
“殿下?”
秦珍吃了一驚,南辰太子怎麼半夜出現在她家,縱使心裏震驚,手腳卻不慢地忙摸出火折子去點油燈。
暈黃的光亮下,南辰太子躺在地上,還是白天的一身雲錦玄衣,手裏緊握著一隻木盒子,似受了重傷,秦珍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她趕緊扶他起身,將他挪到炕上,眼睛一掃男子周身,見他腿上在流血,腰間也有一處傷口。
南辰是翻窗進來的,秦珍拿了笤帚將窗戶抵住,打了水,找來剪刀和傷藥。
油燈挑亮後放到炕邊,她剪開他傷口處的衣服,細細清理後上藥包紮,南辰偶爾悶哼一聲。
知道痛就好,痛說明對方還挺得住。
秦珍處理好對方的傷口,見他外衣破損得不成樣子,索性幫他脫了,又弄水來幫他清理手臉,除了靴子蓋上棉被。
清理掉血衣血跡,她也不敢睡,後半夜一直守著昏睡的南辰太子。
困極時,她打了個盹,耳邊隱隱傳來說話的聲音,低沉渾厚的男子聲音,十分好聽。
她睜了下眼隨後閉上,五郎以為她醒了,爬到她身邊,“姐姐,哥哥肚子餓。”
“哦,好,我馬上做飯。”
眼睛困得睜不開,秦珍半眯著眼起身,走到門口,差點撞到門框,手撐在門框上,腦子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