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工號牌記清楚,我等著你來投訴。”喬汐指著胸口的工號牌,完對隨車而來的同事:“把傷者抬上去,他需要盡快手術。”
剛剛做的清創隻是簡單衝洗燒傷部位,根本沒辦法判斷壞死的程度,再耽擱下去,患者的傷勢會加重,引起炎症就麻煩了。
“我孫子是老黃家三代單傳,這要是出了事,我就跟著去了算事。”
“你們大家看看,醫生要逼死我們家啊……”
孩子的兩位家屬見喬汐如此強勢,蠻橫不講理的那股勁鬆了,開始賣慘。
“哎喲,這孩子也可憐,就讓他們先上車怎麼了?”
“可是那個消防員傷勢也很嚴重啊,救出來的時候整個手臂都是火呢。”
“怎麼呢,一人讓一步,都上這輛救護車不就行了,幹嘛鬧得這麼難看。”
“……”
圍觀群眾討論起來,由竊竊私語轉為大聲討論,甚至有人喊話讓喬汐退讓一步,美名其曰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一人讓一步。
喬汐冷眼相對,望著哭聲響亮的孩子麵色冷漠。
不存在讓步。
跟這些道德綁架的人沒有什麼讓步可言,因為就算讓步他們也不會感激,隻會覺得這是你理所應當做的。
秦亮想讓喬汐隨車回去,就怕她留下會跟他們產生矛盾,卻被她拒絕,“我這個狀態也不能上手術,回去更耽誤事。”
“那你去汪醫生那待著。”
“嗯。”
喬汐點頭,往汪藝那邊走。
“對付這種人,就不能給好臉色,不然準蹬鼻子上臉。”汪藝頭也不回:“他們家就住一樓,那孩子就被煙嗆了兩口,醫院都沒必要去。”
“現在的人啊,一個兩個都金貴的很,就這樣的去醫院就是占用公共資源。”
“以後的孩子,不定剪頭發都要去醫院剪,咱們還得多個技能,多考證書才能上崗工作。”
汪藝的嘴是出了名的毒舌,吐槽起人來都不帶喘氣。
喬汐被他逗樂,笑著:“我是覺得他們太冷漠了,那位消防員為了救人才贍那麼重,但凡有點同情心都不會像他們那樣無理取鬧。”
“又不是救我孩子才受贍。”
汪藝一聳肩,譏笑道:“他們絕對會這麼回答。”
“道德綁架!”
身體健壯的老人上車耍賴逼人讓座,不讓就言語侮辱;他是消防,所以即便受傷也要讓著民眾,這樣的事情在當今社會中真的太多了。
汪藝處理完傷口,偏頭看她:“見怪不怪了,做好自己。”
蒙蒙亮,大樓火勢撲滅,消防全部撤離火場。
喬汐看著他們摘了麵罩,一個個灰頭土臉地站在那,突然就覺得很感動。
能和這樣一群可愛的人並肩作戰,真好。
最後一輛救護車載著喬汐和汪藝等人駛離現場,回到南軍一附院時,色大亮。
“把衣服換了回去休息吧。”
汪藝隨口叮囑兩句,便衝去手術室。
喬汐慢悠悠往休息室走,換下沾了血跡的白大褂,疲憊不堪地坐在凳子上。
她拿出手機,給陸珩發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