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魏氏神色也有些慍怒,雙手卻還是安撫般輕輕拍了怕琪的肩膀,“畢竟是親人,打斷骨頭連著筋。而且馬上端午了,我估計你奶奶這幾日可能會回來,到時候如果知道我們和二房那邊鬧那麼僵,你奶奶也會左右為難。”
琪本來還想反駁,可是就聽到辛老四在門口,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你回來了。”魏氏又拍了拍琪,暗示她不要再多,惹得辛老四不開心,轉頭就倒了碗水遞到了辛老四的手中,“二娘她原諒你了嗎?”
辛琪沒有話,她知道對於愚孝的辛老四,如果她太多,隻會適得其反,所以她隻是安靜地看著辛老四。
“嗯。”辛老四眉梢含笑,一看就是和二爺爺一家冰釋前嫌,隻是他嘴拙,一高興了更不知道從何起,隻是點零頭,接過魏氏遞過來的瓷碗,一飲而盡,好不暢快。
魏氏見辛老四高興,也跟著樂嗬:“那就好,那就好。”
隻有辛琪,冷眼旁觀地看著這對樸實得有些傻的夫妻,自己為自己編織了一個美夢不願意醒來。二爺爺那家人,唯利是圖,二奶奶更是肚雞腸的人,她居然能夠如此大度原諒辛老四,辛琪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因為那日陳掌櫃來,還大張旗鼓地送了厚禮這件事。
現在鄉裏,所有人才在傳言,辛老四家傍上了藏香閣,所以,不管以前是不是熟悉的鄉裏鄉親,這幾日都愛往辛老四家跑,美其名曰增進鄰裏感情。
辛琪對於辛老四和魏氏的真有些無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急忙問道:“爹,二爺爺他們沒有問你做醬料的事情?”
辛老四敦厚老實,辛琪害怕,他一高興,就著了二奶奶的道兒。
各種醬料的做法,辛琪可是準備來賣大錢的,她可不想被二奶奶一家截胡!
辛老四怎麼會不了解女兒的想法,伸出粗糙的大手,揉了揉辛琪的腦袋:“自然是問了,但是爹了,那是藏香閣的法子,不能外傳。”
聽到辛老四的話,辛琪緊蹙的眉頭並沒有鬆開,反倒是越擰越緊。辛老四的回答可圈可點,但是,卻無形中給二爺爺家透漏了一個消息:他們一家知道做法,隻是礙於藏香閣,不能。
這種回答,最多隻能糊弄一時,如果到時二爺爺家遇到個什麼事情,逼著辛老四,以辛老四的愚孝,辛琪覺得他一定會把做法告訴給二爺爺的。
“怎麼了?琪,是爹錯了話嗎?”辛老四見女兒並沒有開懷,反倒是更加擔憂,他也跟著有些緊張,不斷地回味著自己的話,實在是覺得他的話沒有毛病。
魏氏見琪擔心,心中已經了然。又害怕拂了辛老四的麵子,隻能伸出手,捏了捏辛琪已經全是汗的手掌,對著琪笑了笑。
母女連心,辛琪心中的渾濁,瞬間被魏氏溫熱的掌心拂去了大半。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對著辛老四道:“爹,你沒有錯,爹的做法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