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掌櫃,麻煩你把雷府送來的布料拿出來,讓兩個夥計幫著裁剪成長條。”琪繼續吩咐。
“爹,你用夥計們剪好的布條,幫我把這些蟹鼇全部捆綁好。”琪指著地上那些,已經分出來的幾百隻五兩以上的大閘蟹。
做完這一切,琪有了些困意。
剛到二樓雅間,雷五就輕輕咳嗽了一聲。
琪的身子再一次顫了顫。
看樣子,雷五對於她所的給一個暗號可能是什麼誤解,難道突然出現的咳嗽聲就是暗號了嗎?!
“姐。”雷五見琪又被他嚇得抖了抖,有些局促。
“你查到了?”琪穩定了呼吸,壓低聲音反問道。
隔壁是陳掌櫃給魏氏和辛老四安排的房間,魏氏現在正在房間裏休息,雖然知道這雅間隔音效果不差,但是琪還是格外謹慎,害怕讓魏氏操心。
“姐,的在定安鄉的農田裏旁邊,發現了些還沒有燒完的鉤吻,鉤吻在這個時節隨處可見,確實無從下手。”雷五把查看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地稟報給琪,頓了頓他又接著道,“但是的去辛二爺家查看張氏的情況,發現她的房間裏有一些新鮮的鉤吻,而的打聽到,昨日,張氏的二兒子柱子就不見了蹤跡,到現在都沒見人影。”
鉤吻就是現代人口裏的斷腸草,花期在八月到十一月,全株一起,毒性最強。
雷五的話還沒有完,琪的眼前就浮現了那雙狠毒的眼睛,她心微驚,莫不是這一切都是柱子所為?
見琪神色緊張,雷五繼續道:“至於張氏,的打聽到,自從上次從大牢出來,她的身子就不行了,整日整夜窩在床上,一直咳嗽,的估計,她是真的撐不過這個冬了。”
琪默默地聽著雷五的話,沒有開口。直到雷五隱去身影,琪都還有些失神。
對於張氏,她毫無同情,這樣一個惡人,落到這種境地,那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是柱子,琪不明白,他為何要把定安鄉所有的蟹鼇都殺死?
難道這一切並不是柱子所為,一切隻是巧合?
雷五查到的東西,琪相信蒲鬆錦也會查得到,隻不過最終的定論,琪隻有等著蒲鬆錦派人來通知了。
在房間裏淺眠了會,琪睡得太不踏實。
她的腦袋剛沾到枕頭,就陷入了夢魘。夢裏有張氏曾經的刁難,也有柱子惡毒的咒罵,甚至還出現了那個已經去世的琪,和狗子。
最終,困在夢境裏的琪被陳從文的敲門聲吵醒了。
“琪姑娘,事情緊急,所以……”陳從文見到推門而出的琪,為難地解釋。
“沒事的,陳掌櫃,正事要緊,而且我也差不多休息好了。”琪揉了揉跳動脹痛的太陽穴,打斷了陳從文的抱歉,“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以陳從文作為掌櫃的經驗,琪相信,除非是真的出了大的事情,不然他不會處理不了。
果然,陳從文壓低聲音,向房門內靠了靠:“剛才縣令命人傳話過來,是定安鄉的裏正吳大壯咬定就是琪姑娘派人下的毒,所以讓琪姑娘趕緊過去。”
陳從文將聲音壓到最低,隻有他和琪兩人聽得到,他生怕被魏氏聽到了。
“嗬……”琪冷笑,她沒有惹吳大壯,吳大壯倒是主動來挑事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倒是想看看,吳大壯把她扯進去到底是想幹什麼。
至於張氏的二兒子柱子,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琪才不相信,他一個從被嬌慣長大,從未做過農活、從未吃過一點苦的半大孩子,能夠跑多遠。
“陳掌櫃,我爹娘這邊,麻煩你先想辦法遮掩過去,我去去就回。”琪道。
為了不讓辛老四和魏氏擔心,陳從文隻能留在藏香閣,暗地裏派出雷家的侍從跟著琪,以免琪受到傷害。
琪跟著傳話的人,來到了衙門,本以為是公開審理,沒有想到,隻是蒲鬆錦找琪過來例行詢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