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九章 定罪(一)(1 / 3)

“不、不是的……”芙蓉清楚地看到蒲鬆錦眼底的威脅之意,嚇得身子一顫,趕緊垂下頭,哆哆嗦嗦地解釋道,“是、是辛琪太過狡猾了……”

“你的意思就是,本官太過愚鈍,被奸邪之輩蒙蔽了雙眼?”蒲鬆錦並不打算就這麼算了,唇角一勾,冷笑道。

“大人有大量,女真的無逾越之意,請大人見諒,”吳大壯趕緊以頭搶地,不斷地求饒,“女隻是道聽途,根本不知道實情,她隻是太過著急了,錯了話,求大人見諒。”

“芙蓉!還不快認錯!”吳大壯見蒲鬆錦饒有趣味地望著芙蓉,沒有鬆口的意思,趕緊扭頭,狠狠地剜了芙蓉一眼,嗬斥道,“你再亂話,別怪爹當著鄉裏鄉親的麵,教訓你。”

“好了,這都是蒲縣令在給你們開玩笑,別嚇著芙蓉姑娘。”程興昌見芙蓉柔弱的模樣,隻覺得心疼極了,趕緊出言打著圓場。

蒲鬆錦沒有反駁,隻是臉色陰沉,一言未發。

程興昌敢在公堂之上,如此越俎代庖,依仗的不過隻是程家百年世家的名號而已。

吳大壯見此,更是覺得今帶著芙蓉來,就是一個錯誤。

伍氏也被芙蓉的大膽驚嚇得不知所措,隻得使勁拽住芙蓉,狠狠地掐了掐芙蓉的胳膊,讓她吃痛得無法再開口。

“既然你們不再,那本官就幫你們了,”蒲鬆錦冷眼淡淡地掃過程興昌,聲音裏全是威嚴,“張玉屋子裏的鉤吻,是她二兒子柱子在山上采摘的,蟹鼇被毒死那,柱子就不見了蹤跡。”

蒲鬆錦頓了頓,見張氏因為自己的話,蜷縮的身子開始劇烈地顫抖,他心裏冷笑了一聲,繼續道:“張玉,本官的,可是屬實?”

“咳咳……咳……咳咳咳……”張氏的臉青紅紫白,如紙片般單薄的身子,緊貼在地上,顫抖不已。

她想開口反駁,可是話到嘴邊,全都變成了劇烈的咳嗽,到最後,一個字都沒有出口。

“張玉你既然不回答,那本官隻能問問你家男人了。”蒲鬆錦無視張玉,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眼眸一轉,望向已經俯首貼地的辛鐵貴,大聲質問道:“辛鐵貴,你可知,柱子去哪裏了?!”

辛鐵貴一輩子窩囊慣了,家裏有辛二娘當家,什麼事情他都從來都不過問,就算兒子去哪裏了,他都未曾注意過。現在聽到縣令的意思,蟹鼇就是被柱子毒死,柱子又畏罪潛逃了,他才回想起,這幾日在家裏確實沒有見到柱子,但是以往柱子也經常往外跑,他何曾在意過這些細節,柱子又不是姑娘家,必須整日待在家裏。

“回、回……回大饒話,、的……不、不知……”辛鐵貴嚇得渾身戰栗,隻得趴在地上,深埋著腦袋,支支吾吾不知該怎麼。

“你自己兒子去哪裏,你都不知道?”蒲鬆錦聲音冷厲,眼中含笑,隻是這笑容不達眼底,透著寒意。

蒲鬆錦這邊審問著辛鐵貴夫婦,程興昌倏忽覺得,他越聽越是心驚肉跳。

他怎麼覺得,蒲鬆錦是給他下了一個套?!

柱子下藥這件事,程興昌自然知道,而且還是他命人去辦的。隻不過派出去的人,柱子自然不認識,也不知道是他程興昌的人。

但是,若是蒲鬆錦抓到了柱子,到時候嚴加審問,順藤摸瓜,程興昌不確定,以蒲鬆錦的手腕,會不會查到他的頭上。

剛開始他隻是看戲,被芙蓉吸引,牽著鼻子走,完全忽略了這一茬。

現在在他剛剛注意到的時候,他知道,已經來不及了。不定蒲鬆錦早在暗處就已經把柱子審問清楚了。

想到這些,程興昌有些亂了分寸。

“既、既然縣令大人已經找到了真凶,在下也不便久留,就告辭了。”程興昌猛地起身,對著高台之上的蒲鬆錦拱手一拜,轉身就想走。

“程老爺,”蒲鬆錦嘴角一揚,語氣中帶著戲謔,“凶手不還沒有抓到嗎?你這個時候離開,可有好戲看不到了。”

被蒲鬆錦這樣一嗆聲,程興昌剛剛抬起的腳,放下也不是,退回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