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去!”二奶奶見辛老四和琪準備繞過她,往柱子屋子走,趕緊擋在了辛老四的麵前,凶神惡煞地吼道,“你們給我滾。”
辛老四不想搭理她,身子一側,又往屋子走,但是二奶奶就是咬定了,堅決不讓辛老四進去,不管辛老四往那邊走,她就是擋住辛老四,絕不讓半分。
院子裏的其他人,對於二奶奶的做法,視若無睹,興許也是默認了二奶奶的做法。
“二娘!我就去看看柱子,看了就走!”辛老四心裏一片淒涼,對二爹一家的態度,他的心早就被傷了千百回了。
“要麼就給錢!有什麼好看的!”二奶奶圓潤的身子,擋住辛老四,根本聽不進去辛老四的話。
“娘,”辛鐵牛聽到外麵的動靜,從廚房裏走了出來,趕緊走到二奶奶的身邊,拉住了她的胳膊,“辛武過來看看柱子,你就別攔著了,好歹辛武也是柱子的叔叔,你這樣攔著被外麵人笑話。”
以前辛老四一家幫襯過栓子,所以辛鐵牛和妻子劉氏對辛老四一家,心裏還是充滿感激的。
見到娘又開始無攪蠻纏了,辛鐵牛便幫著辛老四話,拉扯著二奶奶。
“辛鐵牛!你胳膊肘往外拐了哈?!居然幫著外人教訓你娘!”二奶奶想要甩開辛鐵牛的手臂。
奈何辛鐵牛這一次就是毛定了主意,一定要拉住娘,不讓她再丟人現眼,所以手下幾乎是使出了全力。
“老四,你進去瞧瞧,瞧了就趕緊走,娘這邊我先拉著。”辛鐵牛對著辛老四打了一個眼色,讓他和琪趕緊進去。
辛老四感激地點零頭,領著琪,大步往柱子的房間走。
此時的柱子,已經沒有了四肢,隻能躺在床上,躺吃等死。
他麵如死灰,要不是舌頭被拔了,喉嚨也被毒啞了,他早就咬舌自盡了,哪裏會如此憋屈地活著!
木子和妻子豔子都是不喜歡外出的,兩人平日裏都窩在屋子裏,三丫年齡了些,比較好動,現在王氏死了,照顧柱子吃喝拉撒的活,就隻能落在了木子和豔子身上。
柱子和琪進屋的時候,豔子正幫著木子給柱子喂米糊,三丫坐在床邊,雙眼無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三丫是第一個注意到辛老四進來的,她趕緊跳下床,拘謹地叫了一聲:“叔。”
又見到琪跟著進了屋,三丫聲若蚊呐:“琪妹妹。”
床上的柱子,一聽到三丫的聲音,身子猛地抓狂顫抖,嘴巴驀地張開,“吚吚嗚嗚”地不知道在些什麼。
看到柱子這幅模樣,豔子嚇得手一哆嗦,手裏裝著米糊的碗“啪”地一聲掉在了床上,滿滿當當的一碗熱騰騰的米糊,全部潑在了床上。
滾燙的米糊,有一些落在了柱子的臉上,將他的皮膚都染紅了,他的身子顫抖掙紮得愈發厲害,喉嚨裏的聲音,如同困獸一般。
“柱子,柱子,沒事,沒事!”木子趕緊拿抹布將柱子臉上的米糊擦拭,又使勁按住他的身子,讓他不要亂動。
木子對於柱子和琪家的恩怨是知道,所以他也明白,為何辛老四和琪出現,柱子反應如此大。
琪站在門口,並沒有靠近,她並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去見到那麼血腥的畫麵。
辛老四知道女兒害怕,也默許了琪的行為,他自己往床邊走去,心下悲涼。
“柱子,我是四叔。”辛老四壓低聲音,生怕驚嚇到了柱子,想到柱子受了這麼多苦,辛老四的眼眶都紅了。
雖然辛老四努力地放緩腳步,但是柱子的顫動愈發劇烈,聲音吼叫得幾乎嘶啞。
房間裏,隻有柱子的嘶吼和慘劍
二奶奶聽到柱子叫喊得如此撕心裂肺,使出了吃奶的勁,甩開了辛鐵牛,衝了進來。
“辛武!”二奶奶也不管青紅紫白,跑到床上,直接用自己肥碩的身子,壓住了柱子,“你們給我滾!”
柱子身子單薄,哪裏受得住二奶奶如此厚重的身子,被二奶奶一壓,他的聲音猛地壓在喉嚨管,臉漲得通紅,險些喘不上氣來。
“爹,要不我們回去吧。”琪見到這幅場景,隻得走到辛老四的身邊,拉著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