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興昌腳下一頓,心裏窩火。
但是在臉上,他還是要裝作毫不在乎:“在下自然相信蒲縣令,若是蒲縣令真的審出這個人與在下有關,在下自然會給個法。”
程興昌頓了頓,扭頭平視陳從文,帶著威脅之意,冷冷道:“但是現在,就憑著你一人之言,就準備定在下的罪了嗎?你是不是太不把縣令放在眼裏了?”
若蒲鬆錦和雷昊宇沒有任何關係,那程興昌這三言兩語一挑撥,蒲鬆錦很有可能對藏香閣這次行為感到不滿。
但是奈何程興昌不知道,蒲鬆錦和雷昊宇之間的關係,所以他這些話,就是打錯了算盤。
“把人帶回去,本官得好好審審。”蒲鬆錦吩咐彭軍。
縣令把鬧事的人都帶走了,門口看熱鬧的人,也一哄而散。
剛才他們可都偷偷了藏香閣的壞話,誰知道會不會被追究。早點回家,才是明智的。
等所有人離開之後,假的雷昊宇也隱入人群,不見了蹤跡。
程興昌一身怒氣,領著譚敏回到府上。
進入書房,譚敏自知有罪,立即雙腿跪地,深埋著頭,一聲不吭。
“!到底怎麼回事!”程興昌把書桌上的東西,一股腦全部掀在地上。
譚敏知道這次是自己的失誤,也不敢有所隱瞞,隻得把大夫人蘇氏讓自己找到蘇強來演這場戲的事情,一五一十、完完整整地了出來。
程興昌越聽越生氣,越聽臉色越難看,到最後,他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在譚敏的頭上。
“哢嚓”一聲脆響,茶杯撞擊在譚敏的頭上,瞬間四分五裂。
譚敏眼前一黑,緊接著頭頂劇痛,血水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譚敬因為蟹鼇的事情。已經被送入大牢,這一次,就算譚敏做錯了,程興昌也不能隨意處置了譚敏,因為程興昌實在是找不到再合適的左膀右臂了。
所以,給譚敏開了瓢,算是一個警告。
至於大夫人蘇氏,程興昌會慢慢跟她算賬。
話另外一邊,虎子這幾日早出晚歸,並沒有幫父母出麵攤。
他在石安縣大大的村莊裏找著,就想能夠抓到幾隻龍蝦。
卻沒有想到,這個龍蝦實在稀少。
一連三日,虎子都一無所獲。
直到第四日深夜,虎子來到了寶安鄉。
他知道,隻有孫擎家的水田裏,龍蝦最多。
他不敢再等,芙蓉那日的態度讓虎子總覺得惴惴不安,所以他決定,等夜深了,去孫擎的水田裏,偷偷摸幾隻龍蝦。
雖然知道偷竊不對,但是虎子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芙蓉了,若是他能找到龍蝦,就會考慮他的提親。
夜深了,虎子躲在叢林裏,見到寶安鄉再無一處亮光的時候,他才摸索著來到了孫擎家的水田。
虎子也算是寶安鄉的人,所以對於這裏的一切,他還留著兒時的記憶。
輕車熟路地來到孫擎家的水田。虎子這才發現,水田四周都築起了高牆,牆上還支起巨大的繩網,想要溜進去,並不容易。
但是,虎子知道,在孫擎的水田裏抓龍蝦,是他唯一能夠得到龍蝦的途徑了。
他必須得成功!不能失敗。
虎子平日裏鍛煉得好。所以身子骨健碩,三下五除二他就爬上了高牆。
為了防身,虎子每次出門,在腰帶裏都別了一把刀。以防萬一。
沒想到,今日的行動,這刀總算是派上了用場。
虎子在出現在水田周圍的時候,守在水田四周的雷家暗衛早就已經察覺到了。
但是雷昊宇有令,抓賊抓贓,所以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
虎子爬上高牆,摸出腰間的刀,麻利地割開了水田上方的繩網。
暗衛還是沒動,雖然知道這繩網要了不少錢,但是虎子若隻是破壞物件,他們自然也會在最適當的時機。把這件事告訴給孫擎。
虎子並沒有把繩網全部切開,他隻割開了一部分,留下一個隻允許一人通行的孔。
做完這一切,虎子再次四處往了往,他還是第一次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事情太順利了,心裏總是惴惴不安。
他沒有帶其他工具,割開繩索之後,他便順著高牆內側爬了下去。
對於抓龍蝦,虎子沒有任何經驗,他也沒有帶工具,隻得免起褲腳,摸索著下了田。
在虎子看來,抓龍蝦應該和蟹鼇一樣。隻要注意手法,很快就可以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