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祭師躲禍辨王冤戳害功臣帝歸
回前詞《石洲引》
要人不知,除非別做,世間至理。雖為漢帝粗蠻,卻惹誌士謀逆。與王商議,卻被斥責不允,何能故意違背舉?故違君意行,竟相互連累。不智,自作聰明,實為愚昧,導致危矣。死猶不值,留下難抹罪跡。堅貞不屈,欲澄清主冤屈,豪情貫日尚何趣。觀風雲變幻,穩坐太平椅。
話楚漢征戰結束,以楚霸王項羽戰敗自刎,漢朝徹底一統江山,卻遇到趙王張耳病危,漢王劉邦極為重視,因事務纏身,不能親往探視處置。便派張良等臣將趕去探望,並全權處置好喪葬事宜,不惜工本錢財,以示對這位德高望重的王爺,給予特殊關愛和照顧。張良卻也不辱使命,與申陽樊噲雍齒貫高等將臣,密切配合協作,做的井井有條,再有韓信臧荼兩王親臨,更加重了葬禮分量,辦的是較為圓滿,也使張耳地下有知,倒會感到欣慰。之後張良還借機告知三王,聯合其他王爺,共同給漢王劉邦上疏,使得其順利做了皇帝。然後封賞各位共打下的功臣,也是費了不少心思,使得眾將臣所盼侯王之封,得到了一定的滿足,使漢朝下呈現太平景象。後定都關中,朝廷暫時由洛陽,遷移到櫟陽,等待蕭何將鹹陽宮室建好後,再遷去作為漢朝國都,也是百廢待興。
且漢朝初立,朝綱規製尚未健全,漢帝劉邦看著一幫功臣,舉止粗豪,全然沒有禮法,起初是嫉秦苛禁,改從簡易,卻反生許多弊端。有功諸將,任意亂行,往往入宮宴會,喧語嘩堂,此誇彼競,張大己功,甚至醉後起舞,大呼叫,拔劍擊柱,鬧得不成體統。似此野蠻舉動,若再不加禁止,朝廷將變作吵鬧場,將如何是好!可巧有個薛人叔孫通,是秦朝博士出身,輾轉歸漢,仍為博士,號稷嗣君。平日素好揣摩,能悟人主喜怒,便乘間入見劉邦道:“儒生難與進取,卻可與守成,現下已定,朝儀不可不肅,臣願赴魯召集儒生及弟子,到都講習禮儀。”漢帝道:“朝儀要改,隻恐禮繁難行!”叔孫通即道:“臣聞五帝不同樂,三王不同禮,務在因地製宜,方可合用。今可略采古禮,與前秦儀折中酌定,便不致繁瑣難行了。”劉邦便讓去辦,果然其率集群儒演習刪改,製定出一套漢朝禮儀,經劉邦觀閱再改後施行,百官謹從習學,漸遂成習,改變了從前亂象。劉邦本不喜儒,卻也漸能接受一些,許是身份變後適應,朝廷需要所致。
再漢朝雖然建立,可長城北麵的匈奴國,前被秦將蒙恬逐走,遠徙北方,至秦已衰滅,海內大亂,無暇顧及塞外,匈奴複逐漸南下,乘隙窺邊。匈奴國王叫作單於,王後叫闕氏,此時單於頭曼,頗為勇悍,其長子冒頓,悍過其父,為家內矛盾,射死其父,後又整合匈奴各支,軍力漸以強大。冒頓便率軍進犯漢界北地,兵鋒已達晉陽,也就是山西太原,燒殺搶掠十分猖獗。漢帝劉邦認為韓王信智勇,便命他率軍鎮守太原,可卻抵擋不住匈奴攻擊,幾次向漢求救未果,不得已與匈奴講和,被前往救援的漢軍知道後,報給皇帝劉邦,便親自率兵三十二萬征討,並派使怒斥其擅專,韓王信懼怕受誅,便投降了匈奴。後匈奴軍被漢兵驅走,奪取了太原,便想一道消滅匈奴,由於漢帝劉邦弄驕,輕敵冒進,劉邦率先鋒騎軍,被四十萬匈奴騎兵圍困在白登山,七七夜,糧盡兵疲,凶險異常。後經陳平設計,賄賂冒頓的闕氏夫人,利用女人嫉妒之心,才得以脫困走出,真是險中又險,使劉邦領教了匈奴騎兵的厲害,再也不敢輕易往擊深入了。
當漢帝劉邦,隨漢軍慘敗而歸,路過曲逆縣時,看到城池高峻,屋宇連綿,便讚歎道:“壯哉此縣!我遍行下,唯有洛陽與此城,最算形勝哩。”便召過陳平,他這次擊匈奴,解圍立有奇功,便將全縣采地,悉數賞給陳平,且改封為曲逆候。總計陳平,隨征有年,屢獻智謀,一是捐金行反間計,使君臣相猜。二是用惡劣菜蔬進食楚使,激走範增。三是夜出婦女,解滎陽之圍。四是潛躡王足,請封韓信。五是偽遊雲夢,計擒韓信。六是救出白登,助帝險歸。漢高祖轉戰四方,幕中謀士,張良以外,要推陳平,此外都聲望平常,這也是其能夠在呂後專權時,卻能擔任丞相的資格和能為了。劉邦隨後又加封夏侯嬰食邑千戶,以彰其與匈奴兵血戰之功。還有發兵時曾被怨押的婁敬,因其出真實判斷,卻觸怒了劉邦,將其拘押到平城監中,事後證明其言是對的,劉邦感其真誠多智,便放出道歉,並封其為關內侯,食邑兩千戶,號為建信候。這也是漢帝劉邦,知錯即改的品格所致。
漢帝行至曲逆縣,略作休息,便即啟程,命繞道路過趙國,也是他想到了一事,即想去看一下,正在修建的張耳陵墓,也好順便拜祭一下這位恩公。正好也看望一下未來的女婿,卻是順路之事,所以命改道奔趙國,眾人從令跟隨前往,並派人趕去告知趙王張敖,也便做好迎接皇駕準備。當到達趙國都城東垣時,趙王張敖出郊迎接,執禮甚恭,因他與漢帝劉邦雖屬君臣,卻情兼翁婿,也是呂後所生一女,早已許字張敖,雖因年歲不足,未曾下嫁,卻已定有口約,因此張敖格外殷勤,心伺候。此事史書中,但張敖執子婿禮,未及公主下嫁事,但觀後來婁敬所言,請以長公主嫁與單於,則其未嫁可知。可是漢帝劉邦卻顯些輕蔑,顯然是端起皇帝,或是長輩的架子,還有便是心中還有別意,總之是顯得不太熱情痛快。張敖因為他是皇帝,又是自己的長輩,因此便放下了國王的身段,心謹慎的伺候周到,也是做晚輩的本分,倒也未覺什麼不妥,卻惹得一班趙國老臣不滿。
隻因漢帝劉邦車輦,經過井陘關口驛道時,在城門前看到高坡處,有陳餘墓齊整,還有石碑豎立,心中自是怒火中燒,很是著惱。便問守關將吏,為何建墓立碑?守關將軍便是老趙王,讓如此辦理,不得不遵辦難違。劉邦便怒道:“此賊竟敢謀害趙王,本就該挫骨揚灰,方解朕恨,卻還為其建墓立碑,可真是太高待了吧!”話得很是粗魯,卻也不好違背張耳之意,隻好又道:“看來這老趙王,也太過仁慈賢義了,也隻好這樣吧!不必毀壞嘍!”完還歎息一聲,顯然是無可奈何,但心中還是對陳餘耿耿於懷,不能原諒此人的惡劣行徑,隻是又不好對張耳所做之事,隨意做出更改,也是對逝去的恩師的尊重,這些道理他是理解的,所以還能把握住分寸,但心中始終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