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丞嗬嗬幹笑了兩聲,躬身退了出去。

慕容盈袖算是最讓人省心的人質了,自打君墨塵走後,她便關閉了院子的大門,自己一個人呆在屋裏,就連吃的食物,她都讓驛丞直接送菜進來,她自己閉門做飯,堅決不麻煩驛館的其他人。

驛丞每日優哉遊哉的過著他的小日子,都快忘記這裏還關著慕容盈袖了。

師父每日跟慕容盈袖呆在屋裏,君墨塵的所有消息,都是從他口中得知。

這天,慕容盈袖將地瓜放在爐火上烤著,滿屋都是地瓜的香氣。

師父嘴饞,被吸引過來,時不時用手按一下,檢查地瓜是否熟透。

慕容盈袖笑道:“師父這是幹嘛?”

“無聊啊,我真是挺佩服你這丫頭的,這麼悶在屋裏,你居然一點都不覺得難受。”

“我習慣了。”慕容盈袖說:“現在我們出門,卻不知那驛丞要找什麼由頭對付我了,索性就乖一點,讓他卸下防備。”

“小人精。”師父拍拍手說:“說起來,你同小君君你倆,還真是天生一對,做事情素來滴水不漏,就連算計人,都如出一轍。”

“殿下該到了吧?”慕容盈袖順著師父的話題問。

師父點頭說:“嗯,方才傳信回來,說已經到卡澤城外,王家將卡澤看得很緊,他還在想辦法進城。”

“皇後這樣有恃無恐,皇帝那邊是不是已經重病了?”算起來,皇帝也該重病了。

師父冷然一笑,“他?死不了,但是活著也痛苦,被皇後太子欺壓了一輩子,到頭來想反抗一把,卻得了這病。”

“他的病是人為的。”慕容盈袖道。

啊?

師父驚訝的道:“你說是太子故意讓他出事的?”

“我不知是不是太子,反正是人為的,而且大夫讓他用鎖陽這味藥,也是不對的。”慕容盈袖一直都沒說,現在倒是開口了。

嘖嘖嘖。

師父咂舌:“那你怎麼現在才說?”

“就算我說那味藥不對,皇帝也會堅持讓殿下來西關,從西關去卡澤最是快捷,若是殿下拿得下卡澤,那五皇子一定會在關鍵時候出現,搶了殿下的功勞,自己做那大功臣,若是殿下拿不下卡澤,皇帝一定也替五皇子鋪好了路,讓他能順利拿下卡澤。”慕容盈袖說。

師父摸著下巴說:“這狗皇帝心思毒辣可見一斑,不過他有點慘,遇到的對手是我徒弟。”

慕容盈袖笑了笑,沒跟他一起吹捧君墨塵。

“小四,你告訴師父,是不是還生氣他為風煙的事情吼你罵你?”師父問。

慕容盈袖有些錯愕的看向師父,不明白他怎麼就聊到這件事上麵來了。

“我這個徒弟啊,小時候他母親還在,母親護著皇帝寵著,性子難免驕縱,我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他還有石頭砸我來著,可第二次見他的時候,他就眼淚汪汪的看著我說你教我功夫好不好?那時候他多大?”師父回憶了一下,在自己的胸口比劃了一下說:“也就這麼大點吧,我從未從一個孩子眼裏看見過這樣沉重的心思?”

“他知道了一些事情。”慕容盈袖篤定的說。